第八章 小偷 (2-1)

郑思源玩味的笑道：“这杆双管燧发滑膛枪生产于1620年，生产地是伦敦泰晤士河畔皇家兵工厂。”

“我猜的可对？”

翁兰这时完全明白了，她一直以为自己智珠在握，对于这个郑思源自己一直处于在见识上的压制，没想到对方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打败了自己，还说出了一些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的事情。

她恼怒的刮了眼郑思源，不忿的说：“哦哦，你早就知道，故意戏弄我是吗？”

郑思源揶揄道：“我猜的。”

翁兰双手掐着腰，从小巧的鼻子里“哼”了一声，见到郑思源默不作声，心里的气消了一些，旋即问道：“你一定要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滑膛枪是产自泰晤士河的？”

“这枪管上并没有写啊....”翁兰心想。

“伦敦围绕泰晤士河修建，上游是居民区，下游是工业区，皇家兵工厂又在泰晤士河的下游。”郑思源说道。

翁兰心中思忖着郑思源话中的可信度，眼珠转了转：“那你怎么知道这枪是生产于1620年的？”

郑思源伸出手，示意翁兰把枪给他。

翁兰将信将疑的把枪递过去，不过事先卸下了子弹，用她的话说是为了防止走火。

郑思源把枪管调过来，把枪口对准翁兰，笑着说：“这枪没有膛线，但枪口内侧应该有一串罗马数字，你看看？”

“啊？”

翁兰用了这神威枪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枪管内侧还有数字，她顺着郑思源的手指指向看着枪管内侧......

果然用罗马数字写着“1620”！

翁兰恍然大悟：“你....郑总旗，你懂得可真多，我比不上你。”

郑思源微笑道：“翁小姐，你说那人是个蒙人，还有别的证据吗？”

翁兰这回不敢敷衍了，诚恳的说：“郑总旗，你看那人的腿就知道了。”

“腿？”

“对，就是腿。蒙古人靠游牧生存，常年在马背上生活，因此大约全部都是罗圈腿，他的腿就是那样子的。”

“啊？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是这样。”

郑思源想了想，说道：“看来这件事情果然不寻常，我需要做进一步的侦查。”

翁兰心里很高兴，于是笑着说：“现在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郑思源无奈的耸耸肩，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二人折回到蛇头的家宅内，翁兰见到三名死者，叹了口气：“哎，到时候抓到凶手再请高僧给你们超度吧。”

不过她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忧伤之色，对于她来说，那些人只是手下而已，死了大不了再换一批，只是那个凶手务必要抓到，否则卧榻之侧有他人窥视，总是会坐卧不宁。

郑思源和翁兰来到西厢房，之前郑思源把火盆抽出来扔出去，男人已翻转过来，这才发现他手被麻绳反捆在背后。

“作为小偷，当然要绑着他的双手双脚，不让他逃走啦。”翁兰如此说。

这人脸已被灼烧得面团一样，烂乎乎的不成样子，浑身上下也找不任何能够证明其身份的东西。

郑思源吸了口凉气，蹲下来仔细打量这具死尸。

这个小偷脖子上同样有一条狭长而又窄的伤口，翁兰推断说：“这小偷也是被那个男的杀的。”

“那是个男的吗？”郑思源自言自语。

那个人带着人皮面具，郑思源几乎陡然想起一件很奇特的事情，那人的腰身又细又长，皮肤又显现出一种不健康的苍白，这更符合女人阴柔的特征。

“难道那凶手是女人？”郑思源脱口而出。

翁兰哑然，但思索片刻就摇了摇头：“不可能，我不信有女人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还能一声不吭！”

郑思源默然，他也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但无论性别，对方杀害了蛇头家中三人，小偷一人，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可能因为是女人就宽恕她的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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