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压榨法力半晌,深感自己找错了人结了孽缘的江迟忍痛地点了点悲伤的头,依依不舍地望着那只根本就没正眼搭理过她的狗,又是一郁结。
穿过大门,穿过丛丛火光,江宴忽而对着她道:“你凭什么赢我?”
江迟闻言,抬起细长的鸦睫,“噢?”
江宴双眸似染血,一双手的指甲已经深深地插入玄妙掌纹之中,鲜血直流。
“我等了他那么久……为了他,我被拿走了神魂,你,一个将死之人,拿什么赢我?”
江迟清丽面孔上亦是一抹长久的震撼之色,不显愚笨,却是娇呆。
旋即,她轻柔一哂,皓齿如雪莹展露明媚弯曲一线,眼瞳幽深丽色。
管玉儿还在惊诧于江迟的疯病怎么如今看着像好了,就听见那姑娘绽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来,声音清冷如雪。
“你是狗么?”
管玉儿的瞳神被她这句话骇到惊恐放大。
旋即就见对面那胆大的姑娘又是一笑,“你送他条狗,他自然也乐意多看看你。”
言罢,翩然行去。
管玉儿清澈明晰的视线一直跟随她入第二重深院,直至消失不见,她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江宴清瘦的身子颤的厉害,清明理智全然焚尽成枯骨余火,一线明萌的杀意毕露,冷然大力甩撩身上沉厚如铁的披风,郁郁行去。
她踏着满地琳琅破碎的月意苍然行去,像一抹化冰的棱刺,只身孤影的怆然。
许久之前朦胧封锁的记忆接踵而来。
她单恋明爱五年的少年郎,近乎偏狂绝望的行事。
他是她灼烫余生里唯一的一捧剪水皓月,盛怒薄情,千般姹紫红嫣的爱恋,栩栩的烧着,又复而死去,再活过来,人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人了。
若不是她。真的不是她。
她的存在提醒着她,有一个天资如此的人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天资,夺去了本该只属于她一人的荣耀满身。即使被天地厌恶、众神鄙弃,仍然也要逆流峥嵘么?
……不该的。那个人在她仅有的记忆里,就应该像一条奴隶一样,永远卑躬奴态,永远被巨灵、天神的心计玩弄,甚至她都不该笑。
不知何时起,洛阳又悄然流传了一波新的雪白谣言。
当事者便是洛阳那位“玉阎罗”,还有一只鸟儿。
谣言哪儿传的,不清楚,只是洛阳流传的版本诡异艳丽的就像春天里的花似的。
这话已经荼毒到宁王府了,连带着符鹤亭听完不下数十个版本面色都颇为震撼神动,外出任务归来时没少愁苦满面。
他报给谢临歧时,勉强众合摸鱼了一番,最终归谈出一个不痛不痒最接近真相的故事:江迟被谢临歧的气息震撼到了,人也不傻了。
谢临歧愣是眉毛都没抬起来过,冷薄唇边翘起一丝浮影的笑意。
“这、种、蠢、话”
他身侧的暗仙颇为严肃正经的绷着面皮子,薄怒地嗔了一声符鹤亭,黑脸美人般的道:“你也信?你真的信?你不会是魔族的细作罢?”
宫内照常,一切运转平常。
皇帝的身子愈发的孱弱病态,如今已经连朝会也不能按月的上了,勉强的靠着几副名贵药方虚虚地吊着那可有可无的命数。
自然,他若是一驾崩,朝中各方增长消融势力难免又要重新打决,各种黯淡的鬼魅祸心又活络了起来,将视线对准了朝中尚存的七皇子,萧琢缨。
被众臣工、神仙,以阴晦深意目送多日的萧琢缨自如得权的来回蹦跶,最近的一次已经快要触及到谢临歧的人了,又生生收手退了回去,直叫符鹤亭忙的憋屈又震撼,连吐几句:“简直有病。”
承明殿内一片碧瓦水烛虚台,从进殿起一直绵延坠入皇帝寝榻旁。
萧琢缨去时,本是初秋的肃杀风气,不知为何在他身上抖落一身的琳琅薄雪,薄薄冷冽的贴在他如峨山修长的鼻、如剪水秋影的眸上一寸鸦睫处,进殿时被皇帝好一番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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