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宜顿了顿,道:“不出意外,现在满城应该都是咱四个的图了……”
苏念烟回他一个真诚的眼神,问:“高兴吗?你那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的愿望实现了。”
萧宜叹息,望了望还在捋清脉络的我,眸子闪烁奇异的光。
“好说……但是七七什么时候能聪明点呢?”
我怒视他,只觉得满口的雪牙咬的吱吱作响:“我怎么可能会想到你与谢临歧这般的阴损,三天时间内暗算了昆仑啊喂!你还喊我一直扒橙子,感情就是让我看戏的时候多个零嘴么!”
江宴是谁干的先不说。单说这个计划,对周芙姿出手,致使四海会停办,周芙姿现在生死不明,仅仅只是为了引出那个昆仑使者。
听到此处我已经是有些震愕了,设这般的一个局,仅仅只是为了将那个劳什子的昆仑使者引出来?
萧宜淡然吹去指甲上的一丝橙屑,扒了个橙子给苏念烟,而后笑意盈盈地望着我:“没什么不好理解的。你我他她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昆仑与天庭。江宴是谢临歧废掉的……不过他用了点,那种手段。与枭与鼓斗乱也好,都不算目的。至于周芙姿,赎罪罢了。”
他笑容忽而在莹白澄明的灯下恍惚冷却了下来,像一尊泛青的泥金像。
我老实闭口,苏念烟忽而道:“七七,你不用太担心。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不是你的错,更何况你只是去取讹火,是他们前世之时扼杀的你。”
我道:“……怎么说,讹火我好像知道了。但是还是得去无量海一趟……”
我犹豫了下,但还是清声出口:“那你们呢……”
萧宜的动作顿了下,“去昆仑,见西王母。让她给肥烟一个说法。”
苏念烟难得眸色混沌了下,像是陷入某种痛苦的回忆,讷讷躲闪地耀着眸子:“……我想回家。走时谢必安说,他们都托生了。”
“可我总是放不下那段记忆。或许只有去了,才能真的解开心结。”
萧宜面色看不出悲喜,擦净沾满橙液的细长双手,轻轻为苏念烟撩去鬓边乱发。
“去睡一觉。等明日消息。我带你去看好玩儿的。”
苏念烟只是静静的望着他,头一遭脱口如此的话:“……哥。你别……”
后来的话我听不全了。谢临歧满身素雪顶晚风而迎,将我扯走。
“……别听了。会难受。”
我呆呆的望着他,那一瞬寒气猛然化作我肌肤外的水气,冰的我缩手。
我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塌了一块儿,却还是万般的不信,顶着个快要坠却强忍的泪池反复问他:“肥烟会没事的,对吧?”
一向在我面前笑意浅浅的谢临歧头一遭的面容平静。
“为什么……”
我如此问他,他只是轻轻地将我拢入怀。
“她是游离三界之外的怨气……自金玉塔中诞生,机缘巧合才化人,又经历了那遭的事情,天庭怎会容她?唯有女仙之首的西王母应允,她才能继续活。”
我想抬头看着他,却被他一把大力按住脖颈不能动弹,说话都跟掺了雾一样。
“没有别的办法?”
“至纯至明的火,焚去她体内怨气根本。但你的火不行。至少也是要西天净土的涅槃火,亦或者……业火。”
我眼睫颤了颤,挣了挣,从他怀里将脑袋拔出,道:“但这火不是……被天帝拿去了么?”
不容她的又是天帝。
我只觉嗓子好像被什么恶毒的东西哽的一阵阵怨气灼了起来,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愤怨不平的弱声道:“……这没道理。他自己拿走的……”
能怎么缺德他就怎么来,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玩意儿的。
他似乎是倦了,将温热的下颌缓缓轻柔地抵在我发间,潮热的气息呵至我顶上冰冷的簪角,使我微微一颤。
蛇行银白耀目的电光自天际迸出,却总使我觉得,那似乎是从城主府内降出的。
——再给我一个抱抱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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