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就是周恕己珠玉话音落瓶之际,双道浓黑剪影飒飒自金檐轻灵跃地。一人身躯窈秀,像一斗天池星荷般盈好,自滚黑夜气中微微露出张蜜色的姣脸,细长似琥珀的五根手指把玩周身漆黑微小似拳弩,器,噙起淡然甜笑,将黑黢黢的小洞对准了周恕己。
“这不是那个在佛门,丢了心经的怨妇吗?”
在她身后的那道浓影却倏尔消失。
壮丽似山河的眉目,消去了莹莹水气却独独留下骇人深渊的冷眸。
此刻那双望过茫茫万年轮转的眸正满含笑意观赏她前世的好友,而周恕己却是淡淡冷哼,歪首将长刀直直嵌入地面。“我没时间跟你叙旧。枭,滚远些。”
枭的身上包裹着一层似粗布的奇异衣裙,金豹白纹盈满全身。她蜜蜜甜眸漾开几层涟漪,蜜色肌肤此刻泛起浅金光泽,像镀了金的远古神佛。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好容易出了那牢笼,是不是还想找鼓报仇?但可惜……我今日应邀看了戏,也该是收场的时候了。”
富贵突然在此刻向着我的方位退后好大一步,似欲燃烧起熊熊玄火的巨大尾巴堪堪盖住了我的视线,致使我只能在起了冷颤时飞快从袖子中掏出几张品阶好的符咒。
她向着我盈盈流波,几分野美又几分的骇丽。
“瞧瞧……手无寸铁的佛人,哦不,小鬼。得了粗浅身躯,但还是盖不住的……盖不住你从骨子里弥漫出的罪恶。”
话音倏尔转厉,那精巧的小弩抬起机关将一截冷劽钢蓝的尖头突出,直直的对着我。
枭的声音是慵懒绵软的,尾音向下拉出一个旖旎好梦,娇俏鼻尖缀上几滴冷汗,倒反而像对着我调情了。
我不觉得意外。
橘杳期毕竟法力有限,枭这种上古大能,还是与我祖先有仇的那种,认出我又像杀我都是很正常。
富贵压低前躯,将甩动带火星的尾巴疯狂摇摆。
那天兵一群已经退至假山后了。大概也是搞不清此刻是什么情况,只得先护起昭瑟姬来。
枭就站在那道裂坑的对侧,任由薄薄豹裙随风扬起浅浅弧度,墙头橘杳期将手中的玉芙蓉搭在肩头,似睨懒懒地散漫看着。
她这个态度……
我又惊又捉摸不定,只看见橘杳期两片朱色的嘴唇上下磕动,无声的自唇齿之间流出一个熟悉的人名来。
——江宴。
我从地府出逃的消息她必然已经知道了,但居然能请的动枭……
周恕己不知怎的,竟也避到了清净地方,泰然自若收了刀不再释放敌意,还有空调戏调戏墙头将要阖眼入睡的橘杳期。
都这么放心我能削的过枭不是枭削我么?
她抖动抖动难耐的素手,“四万年前你的祖先杀了我的夫,将他的亡魂镇压封印在泰山,用讹火活活焚灼。逐鹿之战他确实是败了,败者理应听从处置,这没什么好驳的。但,小毕方,我如今从地域沉睡归来,不止是背了我夫的债。”
我老神在在的继续掏啊掏掏啊掏,不时嗯嗯几句。
“他的债他自己解决,我如今是要向你讨回我的债。”
枭后来怎样来着?我记得这段谢必安没跟我提。
“毕方……毕方……她怎么可能是毕方!”
一道凄厉地呓语声响陡然增大,我惊愕转去视线,却见一群金光天兵用武器将圈戳小了一半,正中央站着水色衣裙瑟瑟的昭瑟姬。她眼眶盈泪,裂红眦咬白唇,手中攥紧近乎撕烂那一截衣袖。
如果不是那帮天兵拦着,她此刻是不是就要出来打我了?
枭也转过身,那帮天兵忌惮她身上上古余压纷纷向后撤,逼得圈内的昭瑟姬也不甘后去。
她好像是嗤哂了一声,在这清冷的春夜里格外的清脆。
“她不是,难不成是你这血肉掺了低等狐狸血脉的假毕方吗?我可是听说了,别以为天庭对你说你是那上古毕方血脉的唯二之一,拙劣模仿她前世行态就能取代真正的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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