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多么大的血仇,足以让亲姊妹为此决裂数百年甚至数千年?
还有当年,瑶姬亲抚毕方后裔,受了天庭的旨意,但是为什么,会选择江宴?
这些谜团萦索地我头涨,但大致我能知道一件事情。
江宴想杀了我。
彼时顾求堪堪咽了血气昏死,一只净如玉瓶的手食指挑向微曜东南方。
我挪了下身子,向后顿望,却只在遥遥一片血红似深渊的低院苍木中窥得远处渺茫一片碧清琉璃妙瓦地反光,正了正色对谢必安遗憾道:“他怎么敢这般不敬对昭瑟姬呢?还骂人家是魔头。”
萧宜清朗挑眉,笑笑不说话。
我从容地趁着此刻扣锅扯淡,“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是顾求挑拨在先还污蔑卑职。卑职一直兢兢业业地为地府奉献着卑职的力量,怎么到了他口里就成了整日只知道混吃等死的小人呢?卑职强烈谴责他,并且有理由怀疑先前去找阎罗大人告状的就是他。”
我异常的愤慨,但见谢必安略抬眼皮子,底下一副适可而止之样,旋即转了个弯儿:“但卑职愿意为地府祈福!就让卑职为地府做出贡献罢。”
我咧开嘴,露出一片雪齿。仿佛此刻有耀眼日华眩的我双眸映出一点泪光,但我坚信那绝对是萧宜那个死不要脸的趁机暗算我美其名曰让我看起来更有可信感。
原先送过我银钏臂的女鬼差竟有些动容地出列,犹豫道:“……我相信秦广大人的。他既然有这道诏令,那想必肯定是对苏七放心呀……”
我擦去眼角晶莹泪水,感动的看了她一眼。
“我还是觉得顾求的话在理。枭都要来地府寻仇了,做劳什子的祈福?绝对有诈。”
是焦蒄。
谢必安也不驳她,只是那层冰般的冷又霎时褪去了,懒洋洋地抬目观了眼焦蒄,微微哂之。
他好像是无常的戏谑浮起层笑,两颗星眸挑成半月状懒懒的浸起沉水,玩笑般地抚了抚鞭,气定神闲的道:“那便由着秦广大人的令来。至于顾求,来个人抬他去孟姝那,看着点,别叫孟姝给他药死了。”
焦蒄面有不甘,“可他方才对着萧宜喊了魔君……”
萧宜掸袖,闻言翕抬唇露出一线雪白,长长柳目有神含笑观她:“我性子如何你们都知道罢?魔头混账风骚怪这些绰号也不是你们背地里戳着我叫的么?有的人骂我爱用老魔头,这不会你也要管罢?”
焦蒄似欲继续驳,苏念烟靠在萧宜身侧凉凉地赏了她个杏眸杀,“你不是还曾管我喊过小魔头么?怪人跟废物一起玩儿,魔头跟魔头一起玩,不是罢,这也能让你不爽了?”
其余鬼差闻言,小部分垂首不再看我三人。
焦蒄仍坚持,“明明你们身上嫌疑最大!顾求不过是说出了些真话罢了!还有,还有原先苏七掏出的那副毕方翅骨如何解释?分明方才就是强词夺理,谜团疑点这么多……谢必安你还要护着她们么!?”
谢必安好脾气的问:“那么,你想如何?”
焦蒄据起袖边番珠,一下将那薄料的袖口褪到半肘,遮住她左胸前金线缝绣的姓名,面有愤红眸欲扬火,一字一字地坚定道:“将他三人鬼牒平生调出,送往大地肃清殿去细细拷查!”
一时间静的恍惚。
好像是冥川断流,天地倒悬,那个尘封许久都不曾提过的可怕名字,此时在她口中吐落的自然又在理。
“大地……肃清殿?”
萧宜的笑声似有回音,一侧高挑的如青山眉没入发黑鬓角,原本风流韵俏的柳目此时阴暗地淡垂,他身侧的苏念烟将手贴在他腹部,冷声道:“不需理她……你不会回去的。那殿早已烧了,你忘了么?”
我沉默的看着焦蒄,她盈丽的面容此刻被天色映衬地十分骇人血红,越发琢磨不透了。
谢必安此时突然将人斥散,且一字不举。大部分鬼差听到他那句“若再不回住处便抓去与鬼兵一同抵抗”时溜的干干净净,只有焦蒄还驻足原地,倔强地等待谢必安一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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