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试着支伞,向后观望谢临歧情况企图在春日烨烨的时候偷偷遁走之时,冷不丁撞到一个软乎乎的身躯。
胸蛮平的。我望上瞧,绯红绣清鹤的宽制蜀锦大袍里搭深灰内襟,这么丑的搭配一定是地府织造的。
我肯定的向上一看,面皮晒得微樱色的苏念烟面无表情的给了我亲切的一弹。
我捂着额角,“肥烟你们出来啦?”
苏念烟并未说话,她身旁同样外披绯色大袍的萧宜将我伞面上挑,笑眯眯的道:“七七,你这是被人寻仇了么?怎么这副姿态?”
我道:“上辈子的老相好找过来算不算?他好像挺想跟着我的。”
萧宜的笑容一滞,“哪呢?”
他一壁缓缓伸出手,一壁向四周望去。
我将伞收了,向后去望。
熙熙攘攘地人群挤在街上肆意受着日华光亮,空中是各种金粉胭脂的香气,那股白檀的味道没了。
……走的这么快吗?
我怔怔的望着,只觉得一瞬又恍惚又迷茫的。
袖中鼓鼓地翅骨让我有些安定感,我垂首道:“没什么,回地府罢。”
许是我转身之际,与肥烟牵手之时。
昭昭明珠般的视线悄无声息地投到此处,我顿了顿,鼻尖隐约传来一缕冰雪气息。
苏念烟奇怪的转头,“你怎么停了七七?”
我悻悻的瞥向别处,“大概是累了。”
那缕独属的冰香随之缓缓被炙炙的春阳一扼,我直了直腰板,与苏念烟一同离开。
大概是走时,听见谁的一声轻叹顿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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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入口还是热热闹闹的,自从上次土伯被请回最底的幽都,许许多多的鬼魂都因此乖了起来。
先前嫌汤酸甜苦辣咸的,通通被孟姐儿以一只手的功力挨个扔进冥河喂桥下恶鬼。
萧宜温柔的将一只恶鬼的头拧下,柔声细语地慈祥道:“老实点懂不懂?你这种通通发配幽都喂老虎。”
苏念烟在一旁做温柔妹妹,“你以为你现在完完整整的站在我面前是因为你强么?”
她异常狂傲地帮萧宜一并卸了那倔强恶鬼的腿,将其掰成一长一短,再喂摇尾巴的富贵。
“啧,可惜了。不对称。”
我将双掌贴在腮帮子上,呆滞的思考我离开地府这一夜,他们到底受了什么摧残。
明明以前肥烟不是这个画风,冷酷无情点罢就冷酷无情点,怎么就飞速进化成这么凶残的她了呢?
苏念烟一壁冷冰冰地折断另一只待处的恶鬼胳膊,一壁狠狠道:“舍舍舍!给你买材木看你还舍不舍!”
我弱弱出声:“肥烟……”
她恍若未闻,继续将下一只的恶鬼拧成大麻花用力一掰。
我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萧宜。
萧宜微笑的一拳爆了恶鬼头颅,“怎么了呢七七?”
我沉默了下,试探道:“是楚子央与橘杳期交谈不愉快么?”
不应该嘛。橘杳期的画风虽然也是不太对还黑化了,不至于……罢?
萧宜淡淡的摇头,“没什么。只是昆仑与天庭合力镇压的魔头出来了,天庭下令叫地冥上去送人头……噢不,送英雄罢了。”
我纳闷的道:“不是应该叫天庭的大神仙来么?地府就一个十殿王撑着了,大帝与地藏王菩萨现在都没什么消息啊。”
苏念烟冷冷的呸了口。“谁不是如此想的?那魔头据说脱离了雪域,必定比大尊者都厉害。当年接天战乱中泰山之战没闹起来前夕,地府在逐鹿滚战时就损耗七成。大帝负伤离去,甜头都被昆仑收了。泰山之战天帝压剿上古毕方,责怪地府办事不利削了三次。”
我被震撼的说不出话。
萧宜缓缓接道:“天庭那帮老废物总觉得那次之后地冥有二心,什么差活死人的都可着让地府来。我最早来地府的时候鬼差不说几千万,几十万也是有的。现如今安安稳稳被留下来的,二百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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