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央微微睨着眸,任由那眸底野火猩猩烧着楚子瀛最后趋近安详的恬态,撤出了刀尖之上挑着的一颗小小的,还在颤跳的发白玲珑心脏。
他略惊讶,“我还以为,是红的呢。”
我试着措辞开口,“她是……神仙?还认识江迟?”
楚子央不回头,将刀随意一掷,而后把楚子瀛厌恶向后一推,任由楚子瀛缓慢的僵硬倒入血肉山里。
“别在意,她见了哪个女的都会喊江迟。哦,除了苏念烟,她喊她怨妇贱蹄,天庭的老称呼了。”
他一壁慢慢的讲着,一壁从宽袖中索出锦帕拭指。
“那江迟是……”
楚子央动作一滞,随后若无其事地将帕甩到楚子瀛不肯阖目的脸上。
“关押在雪域的大魔头谢临歧清楚么?他爱人。当年天庭想要以江迟作胁勒令谢临歧重回昆仑山顶,被他冷拒。他随后就杀了江迟,三日后与她阿姊江宴成婚。天庭反倒灰头土脸的才知道……谢临歧没有软肋。谁也威胁不了他。”
我道:“……他还挺狂。”这股憋屈劲儿怎么回事?
他向回望,幽静野火堪堪坠熄,滑入他意味深长的眸子中。
“他这次爬出来,许多人都猜测是不是在找江氏姐妹其中的一个。若是谢临歧依旧先前的狂傲风格,天庭反而不会这么害怕。他现如今潜入人间,才是最让天庭忌惮的……当然,那姐妹出来的话就更乱了。”
楚子央笑如春风,甚至和善极了。“我就喜欢看天庭焦头烂额的。杀个小神添把火,替谢临歧助助兴啊。”
楚子瀛已经不抽搐了,心脏被挑出后身躯开始发烂,慢慢的幻化成几点幽绿荧光,没入浓雾中。
富贵此前一直老老实实的被我箍着肉乎乎的下颌,也不知道楚子央是哪句话触动了它,它开始低低的向着楚子瀛尸首的方向呲牙犬息,随后又转向楚子央,两只泛黑的肉耳竖起,警觉的向后退。
我一时惊诧于富贵的异样,低声唤着:“富贵,有什么?”
它向着我低叫,随后对楚子央露凶牙。
楚子央沉静的望着它,悠悠一笑。
“怕什么?我只是告诉该告诉她的……你们都这么瞒着她,想等到什么时候?天庭派人昆仑派人江宴再来吗?那个时候就一切都晚了,天禄。”
真是……愈来愈乱。
楚子央随后睨向我,“苏七啊……你被他们保护的太好了。你知不知道当初你的那几个好亲人都是什么人?我今日告诉你。你的娘蒋氏是昆仑的瑶姬,奉令带着你与江宴去人间历劫,啊,只是昆仑单方面的美化说法。说到底就是要彻彻底底的毁了最后两只毕方,但半路杀出个谢临歧来。昆仑谁也不会料到他叛逃,甚至叛逆到喜欢上一只毕方。”
他沉目,不再理会要扑上来的富贵。
“谢临歧很聪明,知道要让你在所有神仙眼前死一次他们才会放过你。但代价太大了……”
楚子央叹息着,指尖蹦出一小簇幽幽的火苗,旋即丢入尸海之中。
“包括天庭,在一开始同意昆仑这个计谋之前,他们从始至终都只想要保江宴一个。江宴听话,甚至实力也比你强,谢临歧最后选择她,所有人都会满意。”
他向着我微微一笑,身后数数火海吞噬掉血肉尸骨,映衬地他面容愈发如珠清亮。
富贵的声音已经压不住他的了,温热喷息在我掌心,见我只是垂首思索,将头搭在我的手中。
甚是荒唐。但我只想笑,笑的哽咽又倦怠。
“说了这么多……你就是想拉拢我罢?真是奇怪,每一个一见我面的人都是怀揣着绕络私心,都想逼我去记起来什么。”
掌心生出的汗黏黏腻腻的,富贵一直不理会我扒拉它的手,轻轻的叫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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