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隐约感觉一段发尾被人用削了去,踉踉地错撞萧宜,只觉得心肺都要喘个半死。
陈世贤一脸悠然的合掌,衣袍堪堪掠过萧宜头顶的几根翘起呆毛,而后被我用酸软的手臂推向谢必安的院儿。
他院门正敞,谢必安一脸诧异的望着扑面的陈世贤,道:“你怎么回事?”
我连眸眼都睁不开了,远远的撑着眼皮子折膝而跪,双掌挲伤,痛的呲牙咧嘴。
偏偏还未完,萧宜在我身后的声音愈发近,那股怒浪热波也随之一推。
我鬓角一疼,被人用大力道狠狠地拽向大后边,迫使我不得不向黑暗势力仰头欣赏它的大脸……黑是真黑。
那头狐狸此刻正趴在我后背,长长的狐吻开合喷出热浪嘤嘤,熏的我有气无力的微笑向它竖起俊俏的葱白中指——
薛忧枝说这是他们国家区域的友好交流手势。
它见状一怒,两颗狐狸眼睛霎时就瞪的堪比圆灯笼,气冲冲的唧唧个半晌,两只爪子死死的拽着我双鬓向后大力牵。
对不住了,兄弟。
我咬咬牙,将火辣的双掌颤颤的抬起猛地向后薅住那狐狸的脑袋,刹那音调尖锐得我耳朵痛。
那狐狸被我薅着,我鬓角又被它拽着,彼此僵持的等到土伯与谢必安同时登场。
那狐狸见土伯赶来了,黑豆眼睛浅浅的酝出两弯泪光,声音都委屈的降了调变娇,亮出爪上尖尖削了我头发顺带张嘴咬我手。
我怒着将一侧的手握成拳状怼进它上颚向上一抬,随即感觉头上一轻手中粘腻腻的。
萧宜满目复杂的望着我,我幽幽的回首望向身后。
那黑狐狸轻灵的跃上土伯肩头,蓬松大尾遮住一半身子,声音软软诺诺。
草,你先拔我秀发的好么!
它爪中还飘着一缕青丝,谢必安赶来时我向着他虚弱一笑,随即将头向下一磕,软趴趴的扑向地。
啊。地府的路能不能修修?
我悲伤的想着,这个能给算工伤么?能不能多给算半年的带俸假啊小人真的好累。
“她这是……”
还有狐嘤饮泣。
萧宜的声音幽幽飘向谢必安的话后,“算碰瓷么?”
我勉强抬起沉重的头颅,悠悠的三重天悠悠的袍角,幽幽的谢必安向着土伯询问事情经过。
萧宜扶着我起身,想笑又憋着嘴角的带着关切望着我。我呸呸土,以掌摩挲着被薅秃了的鬓角,悲从中来。
出家算了。秃了这么多,还有什么脸留地府混吃等死?
那头儿的土伯须须飘动,面对谢必安锲而不舍的追问只是一直声音沉哑地回复:“他亮的很好吃。”
谢必安面色一顿,望向院内合掌诵经的陈世贤。
他眼睫微垂,看不清想什么。“可他您不能享用,七七做的是对的。”
那狐狸闻言炸了毛,伸爪欲挠土伯旁边的谢必安。
我暗骂一句,不随它心愿便要挠人骂人的畜生。
萧宜面色沉静地递给我一个小小的褐色药丸,“吃了,演个戏。”
我接了塞进嘴,只觉得一霎粘粘糊糊的汁水在口腔爆开,嘴角随之流下。
萧宜对着我微微一笑,缺德魔头就此坑蒙拐骗了。
谢必安还在那头试图与土伯解释,但土伯明显面露不悦,那只狗狐狸张牙舞爪的跃跃欲试挠谢必安。
萧宜面露惶恐,夸张的接着我向后仰:“七七你怎么还吐血了!”
谢必安回首,就瞧见我翻着白眼捂胸口向地吐出一大滩红幽幽的东西,面色猛地一变。
萧宜在我耳边幽幽道:“对不住了七七……”
我道:“什……”
他猛地一掌袭向我后背,我吐出好大一滩血,稀稀拉拉的在嘴角挂着,人还是傻着的。
我艰难的咳咳,“我……”
萧宜面不改色打了第二掌,明显比第一掌狠了许多,带着真气怼进我体内。
地府卑微日常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