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晓什么?前世还是他?”
四睫交瞬之际,有微微野火沿顺眸海一刹冷掉,合着刃上似寒非寒的银光同流,落成一片月色。
“你的前世罪孽深重,跪八百年无可厚非。他么……”
她缓慢的踱着,“我大可现在就为你把他元魂召出来。但你凭什么要我这么做?”
我沉默了下,纠结道:“我没说这话啊……”
橘杳期的面容神情有一瞬的凝裂,而后泰然道:“你且用这柄瀛洲十二宫锻的剑自刎,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如何?”
我道:“那你怎么告诉我?”
橘杳期不耐烦地道:“你到底死不死?”
我诧异看着她,“你是缺爱么你?”
言罢,我打算直接出去。
橘杳期将剑在桌上一横,“你这招……跟谢临歧学的么?”
我选择闭嘴。毕竟我也不认识。
见我不答,她那眸子里幽幽浮起冷来,右手做掐诀状封住去路,“我门前些日损了一位生佛。是疯子谢临歧教唆那帝姬干的。我若是将你绑了打残,你说他会心疼么?”
微微紫光点点浮浮,绕成个半圈佛印。
“你知道我前世,自然也该知道我的下场罢?他亲手杀的我。你不过是想要陈世贤的下落罢了。”
橘杳期端庄一哂,“你倒是看的通彻。”
我坦然的袖手,“你认识许亦云罢?他必定与你说过,冥册上根本没有他的名字。”
“他在背阴。”
橘杳期缓缓道,眉下积起薄薄的翳。“他是这代唯一的生佛。瀛洲佛道陨落,唯有他能控。谢临歧……毁了他。”
她抬首,眸里是一片赤红,咬字重了下来:“你不恨他么?你该恨啊,他杀你双亲杀了你,还与你阿姊成婚。”
言罢,我正欲说些什么,却只见她合掌喃声,袖间小铃相撞激起几阵金浪。
刹那雪白、金光斗转九星,我似是瞧见一场白茫茫的雪渺渺的落了,又煌煌地攀上人间云甍碧瓦,凝成白霜永不下坠。
她微微喘气,半跌在地上。突然吃吃的笑了起来:“他不要见你……他不要见你呀!谢临歧你也有愧疚的人?你的心那么脏那么恶毒,也配有人喜欢么?”
橘杳期眸眼泛泛泪光,戚戚地哭笑,饮泣。
俄顷,她举起渗血的手掌。那里破了个血洞,珠华都能投进去。
她望着我,像一尊蒙尘的菩佛子,面带微笑,也流着泪。
“……我改变主意了。你不是想知道你的前世你的一切么?我要你将他落在背阴的魂找寻回来,我便告诉你。佛人永不食谎。”
我去时她仍旧跪于地上,似忏悔状,磕着流血的手。
许亦云在寒风中挟着瑟瑟发抖的薛忧枝,见罢挑眉问我:“见到了?”
我老实的摇头,“他不想看见我。”
许亦云神情似是困惑,我将怀抱富贵的薛忧枝领了回来,对着她讲:“我们回去罢。”
他也不再阻拦。
我与薛忧枝回了地府,疲惫的将她嘴上的咒撕开。
她忧心忡忡的望着我,“没事罢?”
我摇摇头,撸着富贵。
薛忧枝欲言又止,顿了顿,似是决定什么般,咬唇看我。
“七七。”
我应了声,诧异她为何突然这么严肃。
“我是……的人。”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中间那段突然就没了声音。“谁?”
“……”
薛忧枝试了试,也诧异的望着我,喃喃道:“靠,难道他加封印了?”
我道:“你说的那个人……不会是……”
我有个很不好的想法,真的。
薛忧枝道:“他说他超级喜欢你诶。但是跟你有误会,才叫我来你身边的。”
我抬手扶额,无语凝噎。
老天鹅啊。不带这么玩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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