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律捏捏她的手,眼神可惜的撇了一眼她戴着口罩的脸,移开了目光:“要打架出去。”
沈存宁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瞳,害怕的哆嗦了下,拧住了手指头。
沈存劲这个人,就跟他妈妈一样极端。
当初爸爸都说了,离婚会给她钱跟房子,她就是不愿意,最后还跳楼死了。
当初没少给爸爸的公司带来丑闻。
好在,爸爸力挽狂澜,公司才脱离破产危机,节节高升。
沈存劲也就胜在是个儿子,还是爸爸唯一的儿子,
沈存宁委屈的抽搭一声,为什么她不是个男孩,这样,沈存劲就欺负不了她跟妈妈了。
贺哥哥什么都不知道,
她这些年过的有多难。
“贺哥哥……”
“贺律,我饿了。”绫烟垂着头,心不在焉的说道。
被打断的沈存宁委屈的直掉眼泪,可是又不敢再说。
她胆子一向小。
贺律看了眼时间,从抽屉里拿出钥匙:“我们回家。”
“店不开了吗?”
“不开了。”贺律拿起凳子上的外套,给她披上,再把人拥在怀里,跟晚班的员工说了声,立即兴高采烈的搞卫生。
十分钟的样子,就已经收拾好。
贺律看了眼还在收银台对峙的两人,不耐烦的提醒:“我要关店了。”
沈存劲动了动。
沈存宁含着眼泪,快速的抬头看了沈存劲一眼,抓着裙边小跑到门口。
看了眼绫烟,泪光闪闪的问:“贺哥哥……这位姐姐,是你女朋友吗?”
沈存劲跟在后面出来,冷哼一声:“这是老子老婆!嘴巴不会说话就跑茅坑里吃屎。”
贺律一张薄情寡义的美人脸彻底冷下漆黑的眉眼是遮掩不住的暴躁,不忘把绫烟摁到怀里,双手捂住她的耳朵,声音很散漫,却咬着字句,极有攻击力。
“打架,还是杀人,残了,或者死了,都行,但是,别在我店里。”
一字一句,将沈存宁心里那一点期盼给打破。
她捂着嘴,哭的泪流满面。
贺哥哥,当真这般不在意她吗?
沈存劲眼瞳一闪而过的猩红,有几分暴躁因子在心底发酵。
死死的瞪住贺律,又睨着沈存宁。
绫烟若有所感,从贺律怀里挣脱,望向沈存劲。
几乎是一秒,沈存劲就从暴躁的野兽变成了温顺的小绵羊。
对于沈存劲,或许是相近的遭遇,她生出几点恻隐之心。
绫烟垂下睫,淡淡说道。
“你知道,既定事实是什么吗?”
沈存劲愣了愣,慢半拍的指着自己问:“我吗?”
“流水从不争先,争夺的是滔滔不绝,有的人接受生活常态的既定事实,并不是真正的接受,而是踏着接受的跳板,逼迫自己越过生命中的悬崖,从而获取月明。”
“你是叫,沈存劲,对吗?”
沈存劲点头。
“沈存劲,既定事实,那是我们每个人都需要接受的,你如果一直这般不有所作为,那你会是一场恩怨中的牺牲品。”
“你懂吗?”
绫烟第一次,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她看了沈存劲一眼,拽了拽贺律,抬着脸,看着他:“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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