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自己的脸么。
可是,却又好似不是自己。
一时之间,姜穗看不懂了。
就见,那女子低头轻嗅了嗅自己的手。
接着,她微微攥紧,眼中出现一抹黯然与惋惜。
趴在地上,闭上眼捂住心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每一下,仿佛都离死亡更近!
此时,原本嘈杂的牢房里突然寂静下来,不远处,一道脚步声由远而近,姜穗看了过去,倏地睁开了双眼,目光直直地投向牢门。
看到来人,她再次震惊。
是他!
果然牢门口走来一人。
坐在轮椅之上
一袭紫衣,眼里皆是淡漠,不是秦宴又是谁。
他黑发如墨双眉入鬓,眼形狭长,生着一张薄情寡义的美人脸。
此刻,阴沉沉的戾气缠绕在眉目之间,像千年高僧都超度不了的妖孽。
他是逆着光的,像道青色的影子。
可是月光照到了他的脸上,豁然开朗,拂云拨雾,一切显山露水。
此刻,两句诗便这般没头没尾地自脑海里蹦出: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世无其二,郎艳独绝。
但是他周身的冷冽却无比渗人。
他身后又出来一人,就见一身飞鱼服打扮。
飞鱼是一种纹理,有飞鱼纹的曳撒、直身、贴里都是不同款式的飞鱼服。
飞鱼服上有四爪飞鱼纹“飞鱼类蟒,亦有二角。
所谓飞鱼纹,是作蟒形而加鱼鳍鱼尾为稍异飞鱼类蟒,非真作飞鱼形”
秦宴面色阴冷,后面那人推着他进了牢房,停在女子的面前。
“说吧,其余的人藏在何处,你们的集合点还有哪些地方。”
“秦宴,你便以为你能够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呵,笑话!”
女子脸色惨白,可是却不甘。
坐上的秦宴,高雅得如云端之上的谦谦君子,温和而疏离的。
这样如玉如竹的男人,只一眼,便叫人难以忘却!
可是,他的浑身却透露着狠冽,让人遍体生寒。
他俯身,用手里的剑,轻轻抬起女子的下巴。
“你要想好了,便是你不说,我也同样可以知晓,只是,值得吗……”
秦宴猛然放手,接过旁人递过来的帕子,他擦拭着剑,面上皆是嫌弃。
“传令下去,杀了吧!”
“尸体留着。”
他轻轻开口,声音里皆是寒意,女子挣扎着,“秦宴,你不能这样,他们是无辜的,无辜的……”
“是,大人!”
姜穗害怕这样的秦宴,她好似从未认识他一般。
“打开牢门!”
清凛的声音响起,他说道,身后的狱卒自是不敢违抗,恭敬地上前替他打开。
就见他便不再理会地上的女子,扔下擦拭过的帕子。
“秦宴,秦宴!”
姜穗努力喊着,可他却不回答。
转头,她跑了过去。
牢里的女子趴在地上,她哭的凄惨。
“你是谁,他要什么!”
姜穗急了,她什么也看不懂。
蹲下问着,可是,却忘记她看不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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