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老裴也不道歉,不怎么理会狼狈不堪的推官同志,拿起惊堂木一敲道:“好你个纨绔子弟,你没玩意了么,跑我孟州来无所事事?”
高俊也有些眼冒金星,哪想到竟是这货在这里做父母官?
讲真。
见到是这酷吏高俊都不想告了,想扭头走掉。
关键是走不掉啊,敲了刑鼓又扭头走掉的话,可就是犯罪了。
说起裴士诚这人风格相当诡异,属于既不为名声、也不为利益、喜怒由心不由天的那种。
上次在汴京的场景可记忆犹新,老裴狠人啊,怼完太尉家的衙内又怼宰相家的公子。
这也就算了,在大宋来说,这种沽名钓誉、专门给贵人抬杠的人倒也是历史中最多。
但他也不是沽名钓誉啊,会对太尉和宰相公子的人有,但这种人多半又对百姓比较好说话,可惜那次老裴还是犯浑了,围观起哄的大头百姓也都被他怼得满堂乱跑。
所以对高俊来说,觉着最头疼的人,还真是这个刀枪不入的裴士诚。
“话说,你这家伙这次进来,又打算诬告谁?”裴士诚眯起眼睛问。
高俊摊手道:“大人可不能乱说话,草民人微言轻,取证都是小心谨慎的,从来也不存在诬告。此番居于人间正道、以及国朝和孟州的财税考虑,小子要举报那施家贪赃枉法。”
老裴听他这满口鬼话的态度,拿着惊叹木就想敲。
不过,又忍住了没敲。
不是说不敢教训他高俊,话说老裴作为一个清流,这都放弃前途自贬出京了,还有啥好顾忌的。
牛二的事虽然是有条文的,但在裴士诚个人情绪中仍算是“诬告”,毕竟判了这么重的刑却都没什么实质物证,只有人证的话,仍旧属于口袋罪的一种。
但抛开官员身份,从个人情绪说呢,老裴又觉得高俊做的对,因为作为开封县父母官,裴士诚当然知道片区里的牛二是个不折不扣的毒瘤。
基于上述这些,面对如今孟州紧张的形势,裴士诚现在有点怀疑:这小子这次进来“诬告”是有原因。
想清楚后脸色数变,裴士诚心里已有了计较,故意把惊叹木拍了下去,喝道:“此人乃一纨绔子弟,素来疯疯癫癫,在太医院有过明确的脑疾记录,勿要理他胡闹,来啊,给本官把他撵走!”
推官吃了一惊,原本打算借助知州大人的话头,呵斥此子一番、再口头找点他罪过显摆一下官威,但现在不敢说话了。
衙役们也都何等机灵,听知州大人刻意加重了“太医院”三字语气,就明白所面对的是贵人,普通人谁能进太医院挂号的?
于是大家都知道怎么做了。
知州大人说撵走时,通常是顺带处罚的,一般是用杀威棒打出去,但就因“太医院”三字,衙役们只是做做样子,把状纸都没来得及拿出来的高俊给直接扛在肩膀上,仍他喊破了喉咙和蹬腿,也照样请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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