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内还真是……”
叶梦得心下难免又有些疑惑,继续打量着他。
见这纨绔子弟手里正拿着用于做假腿的木棍把玩,而旁边的老管家则是金鸡独立的站着?
想想也是,也可能这纨绔子弟真的不懂棋,当时主要是唬人。
这样就说通了。
否则也太恐怖了,当世怎么可能有人棋术至此境界?纵然十三姑娘亲临,也至少要等当时的自己决定边路攻势后,再走至少一步,才会看到车炮边塞战法的痕迹。
叶梦得又甩甩头,尽量不想这些了,首次于高俊的对面落座,笑道:“衙内知叶某此来目的吗?”
“自是为蔡公之事而奔走。”高俊想也不想。
叶梦得道:“喔,衙内竟是这么有把握?”
高俊道:“当时在红楼当着如此众多的人,你连赵明诚的面子都不给,却专门给我面子,当众也不反驳我。在当时,你不下棋拱手而去,并不是认为下不过我。实在是表现的神秘又风度,还顾了我面子。这只有一个解释,叶校长很聪明,同时也有求于高家。”
叶梦得叹道:“真的都看走眼了。高家的衙内实在有趣,叶校长?可不常有人这么叫本官。”
高俊道:“说正题吧。叶学士叶校长,称谓并不是重点。”
叶梦得抬起酒杯喝了一口道:“老高太尉当年也蒙受蔡相恩泽,至此赵党气焰嚣张,乱国乱政之际,叶某正奔走老相公复出之机……”
“说重点。你是想于这时候找个皇帝最信任的人、以好友的身份提醒皇帝一下赵相公在乱政,是这目的吗?”高俊打断。
叶梦得皱了一下眉头,很不喜欢此纨绔子弟毫无礼貌又粗暴的风格。却正如当时在红楼那样,还是得忍着。
于是叶梦得微笑道:“正是,看来……局势已然被猜到,高太尉提前指点过衙内了?”
“你觉得是,那就是好了。”
高俊淡淡的道:“其实你的提议,在小子我看来也并不过分。赵挺之志大才疏,在无能力、无强力党群支撑时执政,又断然否定了蔡公往前全部政策,一刀切,为了反而反,且不论赵相蔡相谁之过,只此一点,老赵确属乱政。自也苦不到我爹和我头上,但黎民百姓确实受苦了,比蔡相时期更苦,此点无疑问。”
叶梦得听得眼睛一亮,很疑惑的看着这纨绔子弟?
令人吃惊的是,这番评价简单粗暴却又直接准确,应该也不是高俅的看法,因为高俅自身都未必能发现赵挺之为了反对而反对的政策,对基层政务、对民间的伤害有多大。
甚至,当前来说蔡京自身都未必知道的那么清晰。但这纨绔子弟却说在了点子上?
“衙内真是……”
叶梦得迟疑着,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对话了。因为几次三番的,连续见识过他的不一般。
高俊道:“而当今皇帝呢,讲究的是人道义气之具象。也就是说:官家重情,讲义气。”
“这倒是的。”
叶梦得微笑着点头,寻思若非如此,你那爹爹早被吊起来打了。
高俊又道:“于是居于官家的具象,尽管出于某些缘故将蔡公罢相,但面临赵挺之越做越不对胃口,天下一乱,重情重义的官家,自又会想起蔡相时期的‘安定’。”
叶梦得眯起眼睛看着他。
高俊接着道:“然后万事需要药引。皇帝的决定要更张,就需要足够理由,以及皇帝足够信任的人来捅破这窗户纸。”
“高俅老爹论及和皇帝一家的情感,是端王府潜邸时期积累下来的,谁都比不了。带兵,忠诚,贪财,有小毛病,就是历朝历代武臣的最佳状态,我爹高俅就是这样的人。”
“蔡公复出当然不能蔡党人提名。也不能由蔡家敌人提及。那么这节骨眼上,叶校长认为:皇帝最希望听不属于任何一党的老友说心里话,这是人之常情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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