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傻眼了,一个个如遭雷击愣在原地,半晌也回不过神来。
“殿下说……”
“绑走您的……”
“……是战家军?”
普通的一句话被战玉分成了三段,一向沉稳的脸上难得的,出现慌乱的神情。
她母亲所创的战家军与春家军被称为大昌的左膀右臂,对大昌是忠心耿耿,为大昌这么多年来的繁荣昌盛立下汗马功劳,怎么可能会掳走太子?
别说是她,就连其他人也不信,盛夏质疑道:“战家军的忠心日月可鉴,怎么可能会是他们?”
谢书锦摇头道:“事实就是如此,由不得诸位不信,战家军现下就匿在暗处,若诸位不信,本宫可将他们唤出来让战将军认上一认。”
众人面面相觑,看太子的意思,不像是开玩笑。
没人说话,谢书锦就接着道:“战家军将本宫带至此处,除了不能离开,万事皆由着本宫,问他们缘由,他们也不说,所以本宫日日盼着诸位能够找到这里,好查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可能……”战玉还是不相信,布于脸上的愁绪不减反增,讷讷道:“战家军怎么可能会这么做?母亲为什么会给战家军下这样的命令?”
“此事,并非战夫人的意思。”谢书锦纠正她,叹气道:“是本宫父皇的意思。”
“是陛下?”
“没错,若非父皇允许,战夫人怎会下这样的命令?”
“可是陛下此举何意?”绑走太子,又让他们来寻找,战玉实在想不明白景光帝自导自演是为什么。
“本宫也不明白父皇的圣意,所以还需劳烦战将军和诸位仙师查个水落石出。”谢书锦平静的扫了众人一眼,漆黑的眼眸闪过暗芒,沉声道:“先是瘟疫走尸,又是春家军和春将军,再是战家军将本宫掳到此处,本宫觉得这些小事的背后,酝酿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这个阴谋很有可能危害到大昌。”
顾流霜赞同点头:“不止是太子这么觉得,我等也有同感。”思量道,“现在我们先把你带出去,后面的事再慢慢计划。”
谢书锦目光向战玉道:“战家军听从战夫人的调令,有他们守着,本宫无法出……”
“本掌门想带走谁,无人能够阻拦!”顾流霜打断他,知道有战家军守在暗处故意提高声音,为的就是震慑他们,她的名号那么响亮,战家军想动手也得掂量掂量几分。
匿身暗处的战家军听了,果然被震慑住,但他们战家军的第一条军规就是要不畏惧一切,哪怕是鸡蛋碰石头也要迎难而上,宁可死得壮烈,也绝不后退半步。
领头的人拔出长剑,低声吩咐:“准备战斗。”
战家军:“是!”
眼见谢书锦跟着顾流霜他们离开小树林,蓄势待发的战家军正要出手,却忽觉浑身一重,宛若绑了千斤重的巨石,无法动弹半分。
“怎么回事?怎么动不了?”
“不知道啊,我们也动不了了!”
“都动不了!”
“该死!应该是那些仙师用了术法?”
“那怎么办?夫人吩咐过不能让太子殿下离开这里半步!”
“我们又不会法术,还能怎么办?等法术解了回去领罚!”
众人沉默,只得不甘的看着太子被救走。
走到密道洞口,顾流霜暗暗收回神识压制,笑话,区区几个凡人她还搞不定?
皇宫,景光帝寝殿。
香烟缭绕,轩榥半启,珠帘卷清风,金龙跃翠屏,黄门宫娥已被遣退,偌大的寝殿仅剩谢云楼一人。
身着明黄色龙袍的帝王站在一面墙前,墙上挂着一副勉强可以入眼的丹青,很难看,时间长了墨色有些消褪,就更难看了。
但这副画是他最喜欢的。
画上的女子不过十四五岁,一袭红衣明艳动人,笑得很是温柔和善。
就像那年夏天,红衣少女摸着他的头笑问:“听说阿楼退了皇姐与御史大夫嫡子的婚约,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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