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没停,空气湿冷。
林锡明靠在石栏杆上,把玩着手里的玻璃珠。
时间在下午一点,他寻思酒德麻衣也快要醒了,所以干脆站在门前等着。
现在情况变得稍微有那么一些尴尬,他看上去似乎得到了很多信息,但实际却什么结论也推导不出来。
青年是陈家派遣的使者,他在屋檐下挂上了那些玻璃珠,那些视线和突然消失的人影或许也都是他。
可陈家已经表达了他们的来意,他们没有敌对的打算,并宣称一切都是误会。
林锡明也觉得青年并没有什么恶意,但是不排除上个轮回对他和酒德麻衣下死手的人不是青年。
在证据确凿之前,他不会排除任何嫌疑。
面前的木门吱呀一下打开,酒德麻衣披头散发地探出脑袋,她耸拉着眼皮没精打采地瞪着林锡明看。
“午安。”林锡明收起玻璃珠朝她打招呼。
“为什么一直站在门外?”酒德麻衣眼神幽怨,“你影响到我判断敌意了。”
“你的脑袋瓜难道是雷达么?我站在门外也能打扰你睡觉?”林锡明觉得自己还挺无辜的。
“我没说过我睡眠很浅么?”酒德麻衣彻底把门拉开,她直起腰板揉了揉眼睛。
“你说过么?”林锡明也不客气,径直就进了房间。
“好像是没说过......”酒德麻衣敲了敲自己额头。
她关上门转身问:“趁我睡着你干什么去了?”
一瓶红白相间的小罐子被扔到她怀里,酒德麻衣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亏你能从这种地方找到,说你靠谱你还真挺靠谱。”
“你认识一个这么高的女孩么?”林锡明往自己胸口那个位置划拉,“就,就这么高,有认识的么?”
酒德麻衣茫然地望着他使劲划拉。“女孩的话,一般不都那么高么?”她反问。
“算了,那不重要。”林锡明抓抓头,“睡精神了没?”
“还行。”酒德麻衣看着手中的清洗剂,她稍微顿了一下,“不过只是暂时养养精神,我准备把下一个实验体解决掉以后再好好休息。”
“改主意了?”林锡明记得她最初貌似并不是这个打算,上个轮回里酒德麻衣说过“至少不是今天”这种话,她当时明显没想当天就离开这里。
“嗯,我有种不好的预感。”酒德麻衣轻声答应,“继续待在这里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准确的预感,继续待在这破地方准没好事。
林锡明还不确认这次袭击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何种方式发起,但他能确认的是这一次他也难逃一死。
他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扭头问:“你知道什么言灵可以操控铁质物体么?”
“操控铁质物体?”话题跳跃得有些大,酒德麻衣差点没跟上,“像操控匕首刀剑那种?”
“对,就是那个。”林锡明感觉快问出答案了。
“像......钢筋那种?”酒德麻衣还不确定,她再反复确认。
这一确认把林锡明整懵圈了,他快要点下去头停在半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钢筋。”酒德麻衣扶着半边脸颊拖着步伐走到床边,“我刚刚好像做梦了,似乎是噩梦。”
林锡明身上冒冷汗,他默不作声。
上个轮回的记忆对酒德麻衣冲击太大了,纵使整个世界都被倒转过她却依然有模糊的印象。
“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酒德麻衣突然警觉起来。
“就随便......”林锡明也意识到自己什么借口都编不出来了。
他干脆停止解释,“我不知道。”
酒德麻衣拧紧眉头盯着林锡明,林锡明不避让视线也看着她。
房间一下静了下来,淅沥的雨声顿时被放大。
她最后还是扶着额头坐了下来,“抱歉,我太累了。你是雇主的人,我不该怀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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