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破解之法?”白攸之思忖着问道,他心下不免感到好奇,既然是障眼法,骗过了在场所有的人,为何偏偏没骗过那十岁的孩童。
“有,只要不利用惯性思维,不以常法看待周身的事务,便会看到一块布……和全部的真相。”刘知州缓缓地说,一边从右侧扯下监狱里的被单,在手中扬了扬。“我已将手法说出来了,可否让我见薇薇?”
白攸之恍然大悟,那孩童行为举止不同常人,怪不得能看破这一切,白攸之点点头,出去唤薇薇进来。
每在这阴冷潮湿的囚牢里走一步,薇薇的心便如针扎般心痛一次。她那夫君虽不是什么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贵人,却也是从小不愁吃穿,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她走到刘知州的囚房前,强忍着挤出了一个微笑,眼泪却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夫人别哭。”刘知州的声音软了下来。
“我没哭。”分明脸上挂着两行清泪,薇薇却固执地摇摇头道。
“夫人不是去乡下了吗?怎么在此处?可有用膳?”刘知州的问题如连珠般吐了出来,字里行间全是关切。
薇薇一个问题也没有回答,只看着他道:“真的是你杀了人?”她期待着他告诉自己,人不是他杀的。
“夫人,我有苦衷……”刘知州顿了顿,惨然道。
“那便说出来,白大人会替我们主持公道的。”薇薇脸上挂着泪,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她走上前握住了夫君的手。
“没有用的,木已成舟,薇薇,杀人偿命,我认。”刘知州抽出一只手,如往常那般摸了摸她的头。
薇薇惊愕得后退了两步,蓄着眼泪摇头,声音嘶哑:“夫君,你走后,我该怎么活下去……”
“照顾好囡囡。”刘知州道。
……
五日后——
是个好天气,碧空万里,惠风和畅。
西市人山人海,挤满了前来围观的看客们。
坊间一则童谣流传得沸沸扬扬,连黄口小儿都能传唱:新娘到,白府闹,御史死在神像坳,知州笑,府铸窑,易容障眼手段好,白院首,断案神,禀告皇帝抓犯人,西市处斩没商量呀没商量……
“肃静——”监斩官咳了咳,向着喧闹的人群大声说道,“带犯人——”
刘知州、脸颊上带痣的男子和那会易容术的年轻后生被几个膘肥体壮的斩首大汉带了上来。
他们身着白色囚服,跪在台前,双手被捆绑在身后,上面插着一个巨大的木牌,上面赫然写着一个“斩”字。
看客们瞬间骚动不已,指着三人在台下指指点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我对不住你们。”刘知州看了看身旁跪着的二人,说道。
“知州,我们的命都是你救下的,赴汤蹈火都是我们自愿的。”那带痣男子说。
“黄泉路上,我们再做兄弟。”年轻后生看见那明晃晃的大刀,终究还是有些害怕,强镇定着口气说道。
“好。”
“哈哈哈哈哈……”
“时辰到,行刑——”那大汉手起刀落,血溅三尺……
“大人,刘知州等三人已伏法。”晓龙走进衙门,拿起碗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对坐着的白攸之道。
“卷宗整理好了吗?”白攸之点点头,问道。
“好像还差一点,我这就去瞧瞧。”工作狂晓龙马不停蹄地又出去了。
听到刘知州伏法,疏桐的心下有些五味杂陈,她托着腮帮子,坐在白攸之身侧,歪着头问他:“你说刘知州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家中查抄出了黄金千两,许是怕贪污之事败露,就杀了负责监察的御史官吧。”白攸之说道。
“可他一知州,俸禄也不低啊,况且家中还有一位妻子,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夫人想想吧。”疏桐叹了口气道。
“人心不足蛇吞象。”白攸之只道。
“可怜他们二人真心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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