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第二个秦东 (2-2)

鹿台之中隐藏着一只饿死鬼，会吞掉所有不信奉生死神树的“无信者”。

一时间，原本冷清的铁树花再度迎来大批信徒，清净观外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就像曾经的山神庙一般。

当然这一切都同道观的主人秦东无关，他此刻正顺着吴用残余的气息，在鹿台下水管道中穿行。

管道内臭气冲天，很快遮掩了吴用残余的气息，秦东驻足打量着四周，隐隐有些预感。

吴用此时此刻正默默观察着自己。

果不其然，过了许久，管道缝隙中缓缓探出一只老鼠的脑袋，眼睛通红，呲着牙，发出吱吱的声音。

虽然同之前的模样不大一样，但秦东还是认出这是吴用腹中寄宿着的杰瑞一家中的一份子。

顺着老鼠的脚步，他左右两手各抱着李胖子和伍爱，很快见着了满身污血的吴用。

“站住！”

吴用满脸警惕，喝住正欲靠近的秦东，问了一连串奇怪的问题，秦东老实回答。

“每战必先？”

这是燕赵军号，非常简单。

“死不旋踵。”

“你在哪里发现我的，一起去了哪里？”

秦东略一思索，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面色微沉。

“我在黄家祖坟下面的黑色管道里找到你，和你一起去了没瓶子的空房间和一座透明镜子组成的房子。”

“我那时想杀你，被你劝住说服。”

“之后是鸟嘴医生的手术，米丰死了，又活了过来。”

吴用紧张的面色迅速消散，特别在见到秦东怀里的李随风李胖子后，更是莫名松了一口气，不料动作幅度稍大，牵动了伤势，不由剧烈咳嗽着，吐出一大口鲜血。

秦东连忙放下手里的两人，冲到吴用身边，替他诊断伤势。

十二道贯通伤，四肢肌肉近乎被撕裂，换做普通人早就毙命了，即便是身体构造异化的吴用，遭受如此重创，也几乎失去了行动能力，苟延残喘。

“只剩下最后一只灵鼠为我续命，”

吴用十分痛苦，秦东这才发现原本十三只成群结队的灵鼠们，现如今只剩下一只，双目通红，面容狰狞，默默守在不远处。

秦东默默为其缝合伤口，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很快，吴用接下来的话验证了这个猜测。

“一个容貌和你一样的男人出手偷袭，将我打成这副模样，只不过他的说话方式和你不大一样，比较古板。”

养伤期间，吴用无数次复盘当时的情景，结合今日秦东的回答，总算发现了一抹不寻常。

“那个人虽然容貌和你差不多，但看上去比你成熟许多，沧桑许多，说话方式也非常传统，没有你这么跳脱。”

秦东尴尬笑着，默默接过“跳脱”的评价，心中的部分疑问，有了一个暂时的答案——

为何石家兄弟会怒气冲冲找上门来，怒杀自己两匹马？

因为有一个“秦东”在栽赃陷害。

为何会有自己袭杀观棋老人的传闻？

因为那个“秦东”还在顶包陷害。

一时间，他的心绪纷杂扰动，一个个沉积在心底的疑问不断涌出：

那一晚离奇出现的骑马男人是谁，为何赶回鹿台？

为何会有两个吴用？

又为何会出现两个自己？

他击杀了石家兄弟，为何回来后还有一对石家三兄弟？

……

吴用见秦东凝神思索，暗叹一口气，打断道：

“秦道长，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问，我心中也是一样。”

“但目前最要紧的不是搞清楚这些问题，而是去解决城外的怪物！”

“鹿台在，一切都会有答案；鹿台亡，会缺掉太多的线索，作为土生土长的鹿台人，我在这里恳求道长。”

吴用不顾伤体，压下隐隐发作的咳嗽，执意跪下，面朝秦东，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

“求道长出手，护佑我鹿台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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