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珂被卫昭的语气吓得一激灵,拉着宝儿连声道:“好的,好的,我马上去。”
等到卫昭抱着人不见踪影后,周砚浓才敢拉住元珂,问道:“真是少主?”
元珂狠狠瞪他一眼,“别扒拉我,你要找死自个儿去,别牵连无辜!”
说完把宝儿推给陶知,“我去找卿平之,把这丫头关起来,别让她在殿下面前露脸,不然有得闹的。”
陶知连声应好。
然后元珂就脚底抹油跑得飞快。
天啊,小海棠可千万不能出事,不然卫昭那个狗贼一定会发疯的。当初乱葬岗小海棠被劫走,卫昭可是差点连她都劈了。
那段时间她和惊鸿剑活得战战兢兢,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见第二天的太阳。
陶知拉着不停挣扎的宝儿走了两步,回头语气沉重道:“护法,大难临头各自飞,咱们江湖有缘再见吧!”
周砚浓最见不得她这副怕事的模样,双手交叉,稳如泰山,道:“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呢,在这跪着,我去看看。”
这宅子是百年前卫昭置办的,四进四出,前后院以一小片海棠林隔开,周砚浓跨过垂花拱门,沿着林中石子路走了一刻钟才到后院。
他在院外踌躇了会儿才抬脚走进去,一个穿绿衣的丫鬟见到周砚浓忙轻声问好。
“里面什么情况?”
“回护法,婢子不知。”
丫鬟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扰了屋内的人。她手里拿着湿帕子继续擦青石砖缝里的血迹,细看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们这些丫鬟都是各道主进献到长明殿侍奉魔尊殿下的,来之前或许还有人心思不纯,做着飞上枝头的美梦,但今日过后只怕再没人敢逾矩。
就刚才,殿下突然抱回来一个小姑娘,让所有人都出去,偏生有个胆大的凑上去想看看是何方神圣,被殿下一掌打飞到屋外,全身骨头都碎了,吐的血还要她来善后。
周砚浓思量了一下,默默收回了自己的脚。
还是等卿平之来了再说吧。
绝对不是因为他怕死。
……
许辞中间醒过一次。
夕阳的光散漫穿过蜀锦屏风,柔和的光晕落在许辞搭在床边的莹白手腕上。
暗香浮动,寂静无声,有人在百无聊赖地拨弄她戴的同心镯上的小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脑子昏昏沉沉的,逆光看了片刻才勉强看清那人面容。
“呵,怎么又梦见你了呀,卫瑾瑜。”
卫昭俯身,和许辞隔得极近,呼吸清浅,清冽的气息将她笼在其中。
许辞反手勾住他手指,眼睫轻颤像振翅欲飞的蝴蝶,她说:“阴魂不散,忒招人讨厌。”
卫昭微冷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眼睛,意味不明道:“小海棠……”
话未说完,许辞偏头又呕出一口鲜血,她此刻竟还有心情对他笑,“对不住,把你衣服弄脏了。”
“嘶,你别说话了,没一句我爱听的。”
她嗯了一声,拉着他的手又沉沉睡过去,只是仍旧固执勾着他的尾指。
等元珂带着卿平之赶来时,看见的就是卫昭一身染血白衣坐在床边假寐的画面。
卿平之靠在门边,抱着医箱喃喃自语道:“每次见到殿下都惊为天人啊。”
元珂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扯着他走到卫昭跟前,“人来了。”
卫昭掀起眼皮看了卿平之一眼,“看看还有救吗?”
卿平之不怕死的问:“要是没救了呢?”
卫昭忽地笑了,一时间满室生辉,他轻飘飘地说:“魔界不留废物。”
“懂了。”
卿平之非常识时务,取出一截红线准备先给床上的人把个脉,然后不经意间就看见了床帐里两人拉着的手。
他瞳孔震惊,缓慢地转过头,和躲在灯柱后的元珂对视。
见鬼啊啊啊啊啊他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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