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叔祖,怎么是您?”
“不然呢,小海棠吗?”
越十九吓傻了,点点头又摇头,结结巴巴地说:“师叔祖,您别……别动怒,与阿辞没干系的。云素居太大了,她害怕,不是,是我觉得她会害怕,我就留下来,留下来陪她一起等您。”
卫昭低头看着他手中眼熟的红绫,轻声道:“你们玩得挺尽兴啊。”
许辞从床下爬出来,眼里满是心虚,双手背在身后,一副听从发落的模样。
“没事了,你回去吧。”
越十九“啊”了一声,越过卫昭去看许辞,她朝他肯定的点头。
“那,您别罚阿辞,都是我出的主意。您……早点休息。”
“阿辞,明天见!”
许辞勉强笑着挥手。
越十九走后,卫昭冷脸握着相思缠缓缓走过去,坐在床边。
他出去找最后一味解药的功夫,她都能玩出新花样来。
“知错了吗?”
她错了,应该少玩两把,让十九早点跑的,大晚上的撞见这厮她怕十九回去做噩梦。
卫昭神色稍霁,“说说错哪儿了。”
你欺负哑巴呢!
许辞低着头沉默以对。
“说啊,哑巴了?”
不气不气我不气,气坏身子又何必。
许辞换上一副懊悔惭愧的表情,手指在空中瞎比划,比平日清心寡欲的样子要生动许多。
卫昭脸上多了丝笑意,道:“行了,别装了。这回我懒得追究,再有下次我就把你丢到乱葬岗去,让你和孤魂野鬼一起玩。”
许辞忙不迭地点头。
第二日。
许辞起得很早,从衣柜里挑了件红衣换上,她和十九说好了今日要去街上看杂耍。
她利落地洗漱完,手里抓着把瓜子边走边嗑,慢慢晃悠到卫昭房门前。
一盏茶后,她瓜子磕完了,卫昭也起了。
“嘶,你坐这儿干嘛?”
许辞起身拍拍尘土,从衣袖里拿出纸条给他看。
上面写着:我要出去。
卫昭语气懒散,“哦,你要修炼,早说啊,我教你。”
许辞看看纸条,没写错啊,这混账是不是不识字?
还没等她纠正他,她便被一把扣住手腕。
许辞不知道他又要作什么幺蛾子,眨了眨眼睛。
一股精纯的灵气忽然带着霸道的力道暴涌入筋脉,她疼得两眼一黑,彻底昏厥过去。
这个天杀的!
卫昭伸手接住许辞,将人抱回房中,又从青瓷瓶中取出带冷香的灵丹给她服下。
他昨夜解完毒,意外地发现修为恢复到了全盛时期的三成左右,云素居中灵气充沛,他正好乘此机会帮小海棠筑个基。
常人修炼皆要引气入体,一步步照着口诀来,不知要耗费多少年月才能筑基。
他的小海棠,当然要和别人不一样,等她睡一觉醒来,就筑基了。
他的小海棠,配得上天底下最好的一切。
榻上的小姑娘眉头紧蹙,面色苍白如纸,唇色却奇异地殷红。
许辞一直昏昏沉沉的,梦里各种片段交织,让人恍惚不知今夕何夕。
她看见娘亲坐在檐下绣花,面容温婉,爹爹在庭院里给她搭秋千,看她站在门口呆呆的,笑着朝她招手:“阿辞快过来,爹给阿辞推秋千,推到天上去,让玉兔看看这是谁家姑娘,竟比嫦娥还好看!”
她知晓这是梦,是她终生的心魔,可迟迟迈不开步子。
她好想走进去,抱一抱娘亲,跟她抱怨日子好苦,阿辞快撑不下去了。
阿辞想回家,想墙头那只喜欢晒太阳的花猫,想爹爹书房里看了一半的话本子,想隔壁总是容易害羞的小柳儿……
许辞抓着衣襟哭得不能自已。
她慢慢往后退,每一步都极其沉重。
爹,阿辞长大了,再坐秋千要叫人笑的,她终究没有等到爹爹的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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