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观众之下,繁华的闹市街头人来人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低着头快步过去。
走到跟前,乖乖地喊他,“许老师。”
方岑似乎总保留这个习惯,过去大五实习,再到毕业后正式进入科室工作,对他的称呼从始至终都是“许老师”,如今两个人已然成了男女朋友,那天晚上,在方岑又一次喊他“许老师”时,许知行曾委婉建议,“不如……你叫我名字好不好?”
当时方岑的反应是懵,怔了半晌,点了头又问他,“不是一直都叫的许老师吗?很顺口啊。”
顺口倒是顺口,只是现在听来却不那么顺耳了,反倒因为关系的不同多了几分不正经的暧昧的意味。
涉世未深的女学生和社会经验丰富的直系老师,虽然两个人并不是正儿八经的师生关系,可单是这几个词就足够让不知情的人浮想联翩,更何况要是哪天许知行众目睽睽之下牵着方岑的手,还被心思单纯的她一口一个许老师的叫着,那些审视的目光,许知行想想就觉得头疼。
方岑还拧着眉不解地等着回答,许知行当然不会告诉她这些,笑得很是意味深长,煞有其事说,“男人和女人的思维不同啊,男人喜欢女人喊自己名字,当然了,只限于自己喜欢的女人,听她字字清晰喊出这几个字,很舒服,很心安。”
柔情似水,温情脉脉,都藏进短短的名字里。
方岑听得一愣一愣的,抬眸与他对视,“真的吗?”
“真的啊。”许知行闷声笑起来,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带了点婴儿肥的脸,“要不,你喊一个试试?”
后来,方岑也真就顺着他喊过几次,只是习惯一旦养成了,再改真心不是那么容易,两个人不过才两天不见,她又绕回了原点。
许知行无奈,算了,来日方长。
大冷天的,又适逢春节假期未过,沿街一排商店,开了门的,能进去逛逛的几乎没有,室外又着实被风吹得手脚发麻,许知行原本想带着方岑四处走走,此刻也只得作罢,略有失落地提车送她回宿舍。
车子驶出去一会儿,路过十字路口,正好红灯亮起来,许知行左手把着方向盘,右手伸过去,搭在方岑放在腿边的手上,握住。
她倏地扭过头,看见眼前的人一脸满足,清俊的眉眼里漾着柔柔的笑。
“许老师,您笑什么呀?”方岑颇不好意思,在这样炽热的盛满爱意的目光里,微红了半张脸。
这细微的变化,许知行尽收眼底,一切进展的太顺利,在此之前,他总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而现在,手心里温热的触感,才终于将这份后知后觉的真实感嵌入骨子里。
他不紧不慢地说,“笑我自己啊,千辛万苦,终于抱得美人归。”露骨直白,却仍旧脸不红,心不跳,实打实的,就是高兴。
后来应方岑强烈要求,许知行将车子停在离医院宿舍百来米远的马路对面,也不让他下车送她到宿舍楼下。
用方岑的话来说就是,“咱们才刚刚确定关系没几天,而且医院里这么多师兄师姐在呢,要是您就这么堂而皇之地送我到宿舍楼下,多高调啊,我以后还怎么面对他们啊。”
这理由许知行不以为然,然而小姑娘却很坚持,仰着头看他,一本正经说,“这就是女人区别于男人的思维,感情的事不想太张扬,弄得众人皆知,会影响不好的。”
影响不好吗?男未婚女未嫁,能有什么影响?
许知行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扶了扶额,得,小姑娘这是学会举一反三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再勉强她,还是那句话,安慰自己,来日方长。
只是磨蹭了好半会儿,“我回去了”四个字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许知行紧握住她的手却迟迟没有松开过。
他半是自嘲,心想活到三十岁了,竟还跟十几岁青涩的毛头小子似的,遇到喜欢的姑娘,就想这么静静地看着她,最好不要分开半秒。
许知行低头,揉揉她俏皮可爱的手指,沉声笑说,“怎么办啊?舍不得放你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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