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来方岑,先骗骗姜母。类似的事情这些年她们俩干过不少,驾轻就熟配合得天衣无缝,方岑也乐得跟演谍战剧似的次次帮他们打掩护。
只是偶尔调侃两句,“要不我给你放风,你去把户口本偷出来,一不做二不休领完证就好了。”
姜淼笑得前仆后仰,伸手捏捏她的脸,“你这个小丫头学坏了哈,鬼点子这么多。”
也不是没想过,只是转念一想少了母亲的祝福,心里又觉得空落落的。
方岑提前去了医院,没直接去找她,在门诊处的大厅里等了会儿。
不知晃过多久,等人时,最觉时间走得慢。
她面向门诊部大门,看人来人往,一个悄然,就从里头看见个熟悉的身影。
他捏着几张检查单,戴了口罩,遮住大半张脸,身上还穿着得体的西服,被一个中年男人扶着胳膊。
看见她时,怔仲半分,转头先跟身侧人说了几句话,那人朝他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他脚步还有些虚晃,朝她走去时,却像用尽力气,每一步都尽可能稳妥。
“岑岑,你怎么在这儿?”他问,上下细细瞧她,看不出是病了,小心翼翼地问,“不舒服吗?”
“没有,我在这里等人。你呢?”
她说着去看他的报告单,被他手疾眼快折起来,笑了笑,“一点小毛病。”
方岑应了声,不知道沈时指的小毛病是什么。过去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身体一直很好,从来没见他生过病吃过药,反倒是她,一变天就感冒发烧,还没入冬,就被他威逼利诱裹起厚厚的棉袄。
后来叫到他的号,沈时站起来同她告辞,方岑这才看清他眼底一片青黑,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泛着毫无血色的苍白。
方岑起身,叫住他,心里有些难过,虽然两个人已经分开了,孰是孰非是葬在回忆里的事,无论如何,她始终希望他能平安健康。
“工作很重要,可身体才是本钱啊,你不好好照顾自己,伯父以后还能依靠谁呢?”她说得很轻,每一个字都咬得清楚,看向他时,眼神认真。
沈时大概没想过她还会这样说,眼里全是高兴,笑回,“好,我没事,吃一点药就好了。”
日子平淡如水的又过了几天,岩城的气温日趋下降,天气预报里说近期有寒潮来袭,沿海的城市,海风一刮,能冻死个人。
搬去宿舍那天,方岑掐着指头算了好一会儿,请个搬家公司的钱实在贵,爷爷身体又每况愈下,她那点工资,几乎都强行打到了老人家户头上。
最后一咬牙,一跺脚,干脆自己一趟趟来回折腾。
苦日子里真是挺能磨练人,她安慰自己,就当蜜蜂采蜜了,一点辛苦一点甜,说不定日后能熬出几缸甜浆来。
谁知在巷子口遇见许知行,他开着车经过,瞧见她,眼里几分犹疑。
“大包小包,干什么去?”他开了车门下来,瞅着她笑。
“啊,我搬地方了,”她两只手蹭了满满的灰,狼狈极了,不敢与他对视,余光四下乱瞄。
“去把东西都搬下来,”他开了后备箱门,把她行李都塞进去,淡淡道,“我送你。”
“许老师,不用,挺麻烦您的。”她下意识地拒绝。
“话那么多,快去。”许知行微板了脸,有意不给拒绝的机会。
真就送她去了宿舍门口,看她乘电梯一趟趟把东西运上去。
方岑站在他跟前,抬起头看他,千恩万谢。
“行了啊,我每次帮你都记小本上呢,以后有的你还。”他逗她。
方岑愣了愣,“啊?”
这姑娘太不经逗,他想。也没敢再开玩笑,正经下来,让她赶紧上楼整理东西。
她呆呆地应了,转身时才恍惚,没跟他说搬到宿舍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新舍友比方岑小了几岁,还是实习生,性格开朗,扎着高高的马尾辫,一开腔,口音马上暴露不是本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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