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岁岁年年落雪时 (2-1)

我端起茶杯对我爹和我娘说道，“来，咱们干杯。明年咱们一定能发大财。”

我爹笑呵呵地举起酒杯。我娘哼了一声，也拿起杯子。“咣”三个杯子碰到了一块。我们将杯中物喝了个干净。

“喂！你是不是忘了啥事了呀？”我刚坐下，就听到那只龟喊我的声音。

哎哟！坏了，咋把那只龟给忘了。

我赶紧对我爹和我娘说道，“爹，娘，你们俩先吃着。我去给那只龟弄些饭菜。”

我爹一听我的话，“噌”地起身往里屋跑去。我娘瘪了瘪嘴，说道，“你们俩早干嘛去了？现在才想起咱家的两位财神爷。”

我爹托着他的那只小龟从里屋走了出来，说道，“这不是还没开始吃嘛。来，小宝贝，吃肉肉喽！”

我走出堂屋，到厨房里给那只龟弄了一碗的卤肉，端到我的屋里，放到那只龟身前，说道，“来，大宝贝，吃肉肉喽！”

那只龟抬头瞪了我一眼，说道，“你咋能把我给忘了呢！我都准备好吃大餐了，却只听到你对着银子说傻话。”

我不好意思地拍了拍那只龟的背，说道，“这不是一时高兴嘛。你瞧，我给你拿得全是肉。这总行了吧？”

那只龟“哼”了一声，说道，“再弄碗汤来。我可不想大过年的被噎着喽。”

我撇了撇嘴，转身又到厨房端了一碗汤放在那只龟的面前。

那只龟冲我摆了摆一只前爪，说道，“行了，你去吃你的吧。我吃完后马下去一趟。你记着，等会儿也多吃点肉。这样才能有力气生孩子。”

我郁闷地看着那只龟说道，“你这回又去待多少天呀？不会我把孩子都生了你还没回来吧？”

那只龟低着头吞了两口肉，说道，“你放心。你生孩子的时候我肯定会在你身边。我这人说到做到，从不撒谎。”

我直起身子，说道，“你记着，如果你做不到的话，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那只龟抬头瞟了我一眼，冲我摆了摆一只前爪。

吃过晚饭，我和我娘一块把桌的东西都搬到厨房里收拾干净。

我爹站在堂屋门口望着天说道，“今晚不知会不会下雪？”

我娘走到我爹的身边也抬起头看了看天，说道，“我看不会。这两天挺干燥的。”

我走到堂屋门口，瞅了一眼院墙边的梧桐树，说道，“那可不一定。你俩瞧，那棵梧桐好像又长了几朵花骨朵。”

我爹和我娘一起望着那棵树。

我娘说道，“咱家这棵树是啥时候栽的呀？我咋都不记得了。”

我爹说道，“这哪儿是咱们栽得呀。咱家在这儿盖房之前人家早就长在那儿了。你忘了，咱家盖这些房子的时候你还想把那棵树移走，想种棵核桃树。咱爹不让你移，说树一移就活不成了。”

我娘一听，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咱爹没让我移树，树倒是活下来了，他却没活过那年的冬天。这新房他才住了几天呐！”

我还是第一次听我爹娘谈论起我爷爷，不由来了兴趣，问我爹，“爹，我爷爷是干啥的呀？”

我爹疑惑地看着我，说道，“我没告诉过你们吗？不会吧！我记得你和你姐小时候就问过我好几回。每回我都跟你俩讲得很清楚呀！”

我瞪着眼瞧了瞧我娘。

我娘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你爹都说过好几回了。你爷爷奶奶都是这个村的农民，以种地为生。你爷爷就是看着种地太辛苦了，只能看老天爷的脸色吃饭，所以才让你爹去学堂里念书。后来你爹做生意，也是你爷爷鼓动着他去干的。”

我听了觉得以前似乎听说过这些。可能当时我还小，只顾着玩，根本就没把这些事往脑子里装。

“那我奶奶呢？她是啥时候去世的？”我问我爹。

我爹把头一低，沉默地盯着地面。

我娘冲我摆了摆手，说道，“我不是从小就叮嘱你跟你姐，不要提你奶奶嘛。”

我摸了摸脑袋，说道，“为啥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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