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疼欲裂,下手难免重了点。待他手移开时,姜芝的脸上已经被掐得又红又肿。
“陛下有何贵干?”姜芝已经气到说不出话来了。
原本对他些许的改观彻底消失,果然狗皇帝还是狗皇帝,大发善心什么的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
“为人妻者,哪有抛下丈夫自己先睡的道理。”
他明显不想让她好过。
但他不会想到,自己随口这句话,意味可太深远了。
不说他是天下共主,就是一对平凡夫妻,这样的话也太暧昧了。
更何况姜芝压根算不上他的妻。
姜芝怀疑他在对她散发他那无处安放的荷尔蒙。
但仔细看了看那张明显满是忍耐和压抑着烦躁的俊脸,打消了自己那满是废料的无聊想法。
这个狗皇帝懂个屁。
换个说法。
他屁都不懂。
但是姜芝反抗不了,只能有气无力地妥协:
“那陛下意欲如何?”
储籍拿来一方帕子,擦了擦刚掐过姜芝脸颊的手。
“让孤睡着,孤便不同你计较。”
姜芝眼皮跳了跳。
真是熟悉的欠揍的狗皇帝式发言啊。
这让姜芝不禁感叹,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这么懂得如何挑起她的怒火呢。
姜芝没有哄人睡觉的经验,但看着他那浑然天成的难以接近的气场,曾经看到过的哄睡小故事直接胎死腹中。
实在无法想象甜甜的睡前小故事和狗皇帝放在一起会发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
一定不亚于一场恐怖大爆炸。
“陛下若是睡不着,便听臣妾说个故事吧。”
他闭着眼挑挑眉,像是有些诧异,不说话,默许了。
“那臣妾若是有说得不合陛下心意的地方,还请陛下千万不要怪罪。”
他的脸上明显多了几分不耐烦。
姜芝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瞎编:
“从前有一个小部落的族长,叫甲,从来不会善待自己的属下,他的属下都很害怕他。草原的另一头住着另一个部落,这个部落的族长很疼爱他的族人,他叫乙,乙善良又包容,他的属下都十分敬爱他。
后来一场天灾,使得甲乙的部落同时受损,甲的族人四散逃离,乙的族人拥护他搬去了另外一个安全的地方。
甲乙相遇了,最后甲的部落被乙吞并了。甲的族人也成了乙的拥趸。”
姜芝承认自己在摸老虎屁股。
那只大老虎只是掀了掀眼皮,斜睨了她一眼,竟然没有暴怒,只是表示出十足十的不屑。
“如你所言,甲之败于乙,在于其御下无道,麾下之人畏有余,惧不足。乙比之甲更有谋略,但只施恩、不宣威,下属未必心诚,乙能成一时但未必能赢一世。之所以有此结果,不过恰逢时势罢了。”
“……陛下高见。”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姜芝没想到暴君会跟她分析这些东西。
这只不过是她随口编的,就是为了让暴君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会让他失去民心,乃至最后会失去自己的一切。
但暴君说的那些,她还真的没法反驳他。
还是水平限制了她的发挥。
“你觉得孤与你的这场游戏只是为了戏耍于你?”他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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