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矜歌瞅着四处乱瞄的狐狸,忽然就多了几分羡慕,七品妖兽足以堪比金丹修士,谈不上保命,却也能在御敌时添几分胜算。
不过养妖兽可以报销灵食,她倒也不需发愁该如何养,心中稍安。
而宋宜温低头看了一眼登记册子,目光落在来历一行上,手里无意识攥住那页纸的页脚,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嘴角扯出几分笑,可方上扬的弧度又随即落下,任他如何努力也做不出笑容,只得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淡,问:“贺洛山的狐狸,可是大哥捉给你的?”
“若是大哥捉的,必然不会是狐狸,我喜欢的是兔子。”宋矜歌不知二哥怎会有如此一问,便把狐狸的来历说了一遍。
“原来是如此啊,那看来这只狐狸是与你有缘。”
宋矜歌摇摇头说:“可我觉得它是不想来妖兽坊,故意认我为主的。”
“是吗?或许吧。”
“这只狐狸狡猾着呢!二哥,我还有事在身,就先告辞了。”
宋宜温点点头,几乎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目送其离开。当少女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之中,他徒然拔起的心总算安稳落地,那种难以言明的情绪,随着少女的到来而翻涌过一遍后,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不曾发生。
他低头,将弄皱的页脚抚平,视线落在‘掌鸣院’三字上,嘴角微微向上扬,并无先前之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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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修堂。
宋矜歌凭影石领到了两瓶辟谷丹,这才知道公费养妖兽是多么的敷衍。
但也总好过没有。
她抱起狐狸离开伐昆院,路上闲来无事,试探着用神识化作一只手,轻轻地戳了戳识海里哪只狐狸的肚子,发觉又软又绵,不禁大为惊奇,玩得不亦乐乎。
穿过一条青石小道,小道两侧是丛丛繁花,香味馥郁,宋矜歌深呼吸一口,只觉得心脾清明,一些疑惑亦渐渐浮现。
宋未央,宋长乐,宋儒戍,宋如风,一个一个都表现得奇奇怪怪的,仿佛都藏着掖着什么大秘密,而且她隐隐觉得这些人似在围着自己打转。
难道她才是主角?
宋矜歌抬头望天,却看到不远处的枝头上立着一只鹂鸟,思及宋儒戍曾说的鹂鸟是登玄院对人监视的标志,不禁瑟瑟发抖,料想做主角做到她这份上,也忒失败了!
瞧瞧她现在的境地,筑基不成资源减少,机缘倔犟宁为玉碎,查到线索又有何用,狐狸认主平添变故,兜兜转转回到起点,不过是白忙活一场!
人生有太多的喜和悲,纵观今天种种皆是悲,宋矜歌心中难忍不停淌泪,穿越至今的优越感荡然无存,敢情身边有些人是面具傍身,以往的认知真真假假,根本不知道他哪天会摘下面具,让人大吃一惊又无所适从。
勿视人形者,当望人未见。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从前宋儒戍授课时说过的一句话,直白来讲,就是不要看别人给你看的,要看别人藏着掖着不给你看的。
宋矜歌如同当头棒喝,醒悟自己犯了一个致命错误,那就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旁人。
一味用经验去评判人事物,当经验过时,屡试不爽的招式便会成为大坑招。
今天,便是经验过时的起始点。
而今天,又是那个人被她低估了?
一个模糊的猜想,渐渐难掩身形。那个被狐狸破坏的,掀开面纱的一瞬再度重现,她的思绪穿过层层迷雾,终于抵达了豁然开朗的出口,一位少女此刻就站在面前。
她逆光而站,耀眼醒目。
宋矜歌伸手,掀开遮在少女脸上的神秘面纱,一张熟悉的面容出现在视野,‘果然如此’四个字浮现在她脑海当中,耳边是少女临走前耐人寻味的话语。
‘微小的蚍蜉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寻木也会倒下。’
这一次,她终于没有偏离轨迹,找到了被忽略的细节。
经验误己,太过不该。
宋长乐并不是来抢机缘,而是想让她知道机缘,最好占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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