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爹,它先前可不是这样的!”宋矜歌心生不妙,深怕被他误会了,连忙解释道,“若您存疑,可去我的房间一观,屋顶上的窟窿尚在,要不是有娘给我的绝灵阵挡着,它早就飞走不见影了!”
宋简白置若罔闻,目光凝聚在玉葫芦上,久久不曾移开。
虽然没有听到回答,但宋矜歌知道他是相信了,不然也不会有如此举动。这下悬在心头的巨石好歹落地了,烫手山芋可算被送出去,宋矜歌小小雀跃一番,面上仍旧露出一副担忧的神情。
说来也奇怪,她自幼很少会有哭闹撒娇这种行为,但在她娘舍月真君面前尚有几分小辈作态,谈不上贴心小棉袄,至少也能淡然相处,虽然因那件事过后,她们好久未曾单独相处过。
可到了宋简白的面前,她就变得拘谨起来,心中有种莫名的畏惧,这十四年来与之单独相处的次数是少之又少,每每两人说话时,她便会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眼睛,害怕其看出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宋矜歌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就像老鼠遇见猫。
如果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那么她肯定是一个例外,她上辈子可能是宋简白的仇人,还是被其送上西天的仇人。
宋矜歌有了这种猜想,所以平时有多远就滚多远,好在修士需要闭关修炼,少则十天半月,多则十几年甚至几十年都有可能,像宋家的两位反虚期先祖,已经闭关有两百三十多年了。
她偷偷觑了一眼宋简白,只见他还是没有发现什么端倪,眉头紧锁着,脸色郁郁,看得人心底是一颤一颤的,这玉葫芦是在搞什么鬼呢?怎么感觉它在装死?
“叮!”
突然的一声动静,搁在静默的房间中是清晰可闻,宋矜歌心生疑惑,看向声音的来源,不禁惊愕失色。
原来是这玉葫芦不装死了,反而真的死了。
目光所及处,玉葫芦裂成了两半,静静地躺在宋简白的手心里。
宋简白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眼神晦暗不明,睫羽颤抖了两下,尔后视线扫向我,很是平淡地说:“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堪一击的灵物。”
“它裂了!怎么会裂了呢?”宋矜歌难以置信地上前一步,双手颤颤巍巍地捧起玉葫芦,眼睛怼上去看了一遍又看一遍,的的确确是裂成了两半,而且断裂面极为光滑平整。
算盘打错了,汤都没得喝了。
她心里刮了一场暴风雨,这年头的机缘都这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了吗?
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走了两半玉葫芦。
她抬头,听到宋简白不甚满意地解释道:“虽然裂了,但我察觉出来,它裂开的一瞬间有什么东西消失了,像是雾,一时说不明白是什么,待我有空便去虏弈院走一趟,那些老学究许会知晓一二。”
“那它裂了,还能用吗?”宋矜歌问出心底疑惑。
宋简白摇头道:“这个我不知。”
事已如此,她也不能再多说些什么,只是疑惑宋简白说的什么东西消失了,难道是去找宋未央了?如果真是这样,她忙活半天到底是为谁而忙啊!
宋矜歌心底闷闷不乐,脸上也流露出几分失望,便要向宋简白告辞,他点点头也不多说其他,只劝了几句勤加修炼,莫管他人的闲言闲语。
这话倒表现出宋简白作为父亲一角的情感,她应了,也说了几句保证。
关上房门时,她听到了一声鸟鸣,但很快就消失了,仿佛是错觉。
离开守一阁,宋矜歌一时心底空落落的,不知如何是好。
回想起先前之事,后知后觉发现太过迷惑,从宋未央的话里有话,再到宋长乐的直言直语,两人都给她一种说不上来的异样感。
深究下去,宋长乐给人的异样感特别强烈,她所说的话,似乎每一句都断的引人注意,忍不住帮她自行补充。
可是,她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自己为什么又会觉得奇怪呢?
“小妹,这是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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