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弃复仇,就为了这天后之位吗?”锋利的男音在身旁响起,不难听出语气众的嘲讽,“你父君、母君若还在世,不知会如何作想。”
“那他们一定会夸我懂事了,”晏和转头,故意作出了浮夸的震惊之色,“寒族什么作派,我还以为景渊上神很清楚呢,看来是时移事易,毕竟五百年过去…”
话还没说完,一柄利剑逼上喉颈。
“御宁叫我来看好你,别逼我动手。”
景渊受制五百年,料想修为已大不如前,御宁信不过,叫景渊来看着自己也大概是借此提点着自己的身份,威慑远大于挟制,晏和冷哼一声,继续看阶下交战。
台下众神纷纭,却只有云汲一人能用术法,自小被扔到沙场磨砺的云汲身手也不是被吹嘘出来的,翻身回旋之间便斩下一颗人头,道道鲜血顺着云汲脸颊边流下,身披血色的年轻神君目露凶光,周边一圈的敌手面面相觑,不敢轻易近身,硬在纷乱的战局中挤出了一个空旷的圈,格外显眼。
“你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
“一旦云汲输了,你的天后之位就不保了,而云汲此战告捷,你就要嫁给他了,啧啧…以后的枕边人如此嗜血之人,再配上天族皇室的权谋诡计…”
“云汲胜,我回寒山;云汲败,我回寒山。既无得失之利弊,也就无惶恐之心,景渊前辈,这才是我们寒族之道。”
二人对视片刻,才发觉两人眼中都是同一种锋利和迷惘。
同为上神,自小坐拥荣宠与声名,却是有劲没处使的无奈——倘若这上神之力能带给人的只有伤害与死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还真不辜负小殿下这一称呼,但我既虚长你几岁,的确要告诫你几句,很多事情都不是你自己能决定的。云汲不会让你独居寒山,同样御宁也不会让一个异族上神回到自己的领地。”
晏和点点头,觉得景渊所言不虚。
可是云汲既已应允了退婚一事,那便还是有希望回到寒山的吧。
如今在云汲的地盘,想来云汲赢面也大,更不须自己多愁。
正思量着,却觉远处又有神兵到来,为首的是一红一白两道身影,颇为熟悉。
竟然是云澜和云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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