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是那对药翁有妙用的九鞭壮阳丹。
夜幕早已降临,古洛踏着夜色,徐步走于山路之间。
不多时,他便回到熟悉的茅草屋前。
屋内一灯如豆,映得泥墙黄澄澄的,纸道人躺在竹床之上,盖着厚厚的被褥,他尚未睡着,一听开门声便睁开眼睛,唤道:“小洛回来啦。”
“师父,徒儿回来了。”古洛毕恭毕敬地道。
“药翁应允了徒儿,要帮师父你炼丹,不过这丹药难练,还需一两日才能炼好,师父你且放心,药翁说了,这丹药有奇效,定能治好你的咳嗽。”他又道,隐瞒了拜师药翁的事儿。
纸道人摆摆手,道:“不急这一时,你且过来。”
他招呼古洛来至床边坐下。
古洛坐下,纸道人盯着他的双眸,问道:“你是不是有甚么事瞒着师父?”
古洛吃了一惊,但面不改色心不跳:“没有的事儿,师父为何如此问?”
纸道人禁不住笑了:“小洛,你是我自小养大的,我还不懂你?你或许瞒得了别人,但定然瞒不过你师父我。”
古洛苦笑无言,纸道人沉吟片刻,又道:“你是拜了药翁为师罢?若不然以他那脾气,怎肯为我炼丹。”
古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道:“到底瞒不过师父你。”
“是徒儿自作主张了,徒儿对不住你。”他垂头道。
未经允许另拜师门,于炼气士而言确实不妥当,堪称有违师命,会落个不尊师重道的罪名。
纸道人见状却是摇头轻笑:“此言差矣,师父早有想法让你拜师药翁了,你算不得自作主张。”
“药翁一手炼丹法,于整个黑水村都是独一无二的,你拜师于他,大有裨益矣。”
“甚好!甚好啊!”
古洛迟疑道:“师父真的不怪罪徒儿?”
纸道人道:“自然,师父可会骗你?”
古洛摇头,心中一块大石落下:“如此,我便放心啦。”
纸道人道:“那药翁,可曾教你甚么?奔波半辈子才收你这么个徒弟,他那压箱底的手段,总该拿出来了吧?若不然,都该发霉了罢!”
古洛不敢隐瞒,将今日药翁所教,倾竹筒倒豆子一般一五一十地说与纸道人听。
纸道人听罢,开怀大笑:“好个药翁,抠抠搜搜了半辈子,最终这好东西,还不是落到了我宝贝徒儿手上!”
笑声之大,几乎震得茅草屋顶都嗡嗡震动。
古洛一时无言,只觉得自家这两个师父,还真真是一对冤家......
夜已深,纸道人又与古洛大肆畅谈了一番药翁的往事逸闻,便沉沉睡去,两人一夜无话。
翌日,晨光熹微,初阳新升之时,古洛便早早起床洗漱,面朝朝阳,开始汲取日华紫气。
眼观鼻鼻观心,丝丝初阳紫气,从穹隆天空上垂下,被古洛一丝一缕地吸入鼻端,化入经络,流走于四肢百骸,五脏六腑,润泽躯壳,温养神魂,化作古洛修道路上的一捧养料。
早课完毕,古洛面色红润,精神具足,他仿佛有种错觉,自己体内法力又精纯了一分,凝实了一分。
这或是错觉,但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一日的吞吐日华,算不得甚么,然日日如此,日积月累下,法力自会大有精进。
煮罢早餐,纸道人仍在酣睡,古洛自顾自吃罢早餐,观日色知天时,往药翁住处走去。
昨日药翁曾言,那小灵清丹,需以文火炼制三三得九个时辰,如今半日一夜过去,差不多炼好矣!
果不其然,古洛行至药庐时,猛然发现,那药翁正赤裸上身,大汗淋漓地扇着大蒲扇,风助火势,青铜丹鼎炉中火苗跳动不息,愈发猛烈。
“你小子可算来了,快,与我扇火!”见古洛一来,药翁二话不说,将手中大蒲扇塞入古洛手中。
古洛接过大蒲扇,自是扇起火来,他一边扇火,一边看着药翁,却是发现药翁双眸布满血丝,眼睑还略带几分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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