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黑耗子,躲过了天劫,恢复了受损的道行。便不再赖在堂,拱手与黄一芝道别。“妹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天涯路远,终有重逢之际。哥哥走了!”
黄一芝这些时日见这大黑耗子也本分了不少,虽长得猥琐了些,但至少不那么讨厌了。虽不怎么反感,还是故作生气的开口道“:就此别过,恕不远送,相逢有时,后会无期。”
“嘿嘿,妹子,别无期啊,后会有期,有期。”见黄一芝又要生气,便扭头就跑。随后传来一句“我还会回来的~”
要说这黄一芝,也挺孤单,别人家堂单,教主,清风,报马,怎么也有几位,她这堂单,特定指派,孤家寡人一个,也实属孤单寂寞。保家仙还不能下到家宅。只能在堂守着。保这一家平平安安。
看着大黑耗子留下的一溜黑烟,心里倒是生出一丝不舍。转眼就消散了,释然了。
堂发生的这些事,外人是不知道的,我当时也小,也没太在意,就这样,相安无事的平安过了几年。
转眼间,我已经可以撒尿和泥玩了。话也能够说利索了,大人的话我也基本能够理解了。农村的孩子,比较皮实,一天天自己玩的埋了吧汰的。
这天阳光明媚,秋风正爽,再有几天就到庄稼成熟的时候了,“瞎老头”却来到了我家。
进屋见我蹲在角落里玩,便与我爸简单的说了几句,我爸一个劲儿的点头陪笑,毕竟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嘛。起码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说完便乐呵呵的朝着我走来,一把抱了起来。见我也没反抗,也不害怕,也是喜眉梢,便迈步出了屋子。
说来也奇怪,这老头给我的感觉,应该是不认识,却也不感到陌生,反倒有一种亲切感。
来到大门口,他便坐在了大门旁边的石头凳子。顺势把把放在他腿,我抬头看着他,他也溺爱的看着我,痴痴的傻笑着。
“老爷爷,你抱着我干啥啊?给我好吃滴啊?”
“别叫爷爷,叫师父。”
“师父?师父是啥意思啊?干啥滴啊?”
“师者,传道受业解惑。就是教你本事,让你长能耐的人啊。”
“长能耐?我爸前几天领我去老支书家看电视,那里头有个陈真,也老厉害了,可能耐了。他也有个师父,叫霍大侠,霍元甲。你是霍元甲吗?”
“我可比霍元甲厉害,你叫我师父,我也让你变厉害,好不好?”
“好啊,好啊,师父,你教教我,教我打仗,我欺负别人。”
“臭小子,长能耐了,得帮助人,不能欺负人。”说着用手轻轻拍了我一下。
我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
要说今天“瞎老头”来的目的,还真就是来收我为徒的。
出马仙与风水先生不同,虽都是帮人看事儿,解决难处,但规矩,忌讳不同。“瞎老头”父亲老来得子,赶战乱,死在了炮弹之下。被迫接管全堂人马。
老来得子,家里条件又不错,虽几辈都是家传出马仙,但老爷子也算开明,并不反对学文化,涨知识。
“瞎老头”彼时正在一所教会大学读书。那时的他,是比较反感和抗拒父亲那种所谓的“出马仙”的,在他看来,就是耍手段,耍嘴皮子的骗子。他所接受的教育,是不允许他接纳这种封建迷信思想的。
可战乱四起,又突然传来噩耗,家中的仙堂也乱作一团。全堂人马没了地马可不行。于是掌堂教主便在梦中,强行灌输,一顿洗脑,强行使他成为了地马。
尽管再怎么抗拒,排斥,也没用。折腾了半个月,最终还是妥协了。心想既然出马仙都合理了,那风水堪舆,相面算卦,就更能使人信服了。
于是,便毅然决然的放弃了学业,一边经营堂口,一边钻研风水秘术。
抗战胜利后,新的社会形式下,是不允许出马仙的存在的,全社会也极力的打压。没办法,他才开始了云游四海的旅居生活。颠沛流离,磕磕绊绊,赶过天灾,遇到过人祸。能活到现在也实属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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