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台宫正殿。
宗正子傒正一步步踏上权力的最高峰,却被一声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众人目光纷纷被殿外浑厚的声音吸引,只见秦王政穿着黑色玄衣,背负越王勾践剑,踏上正殿的杏木地板。
跟在他身后的,是四名身披铁鹰铠甲的中郎卫士,威风凛凛。
而秦王政手中拿着郎中将“凡”的项上人头。
秦王政踏入殿内后,将凡的人头重重甩出,人头跌落后迅速滚落到子傒面前。
子傒神色之中尽是惊异之色,强忍着内心慌乱,沉默不语。
跟在他左右的典客“普”和司寇“山”瞠目结舌,发出哀嚎的叫声。
朝中不少官员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
隗状内心激动的如同决堤的江海,喜上眉梢道:“君上!”
紧接着,殿内出来恭贺秦王政大病痊愈的消息。
但秦王政微微摆手,转念露出凶狠的目光瞪着子傒,冷冽道:“伯父,别来无恙啊!”
子傒旋即跪拜在地,心有不甘的给秦王政稽首,普和山呆愣了几秒后,也跟着行礼。
秦王政却冷冷一笑:“何须行礼?你们早已不在是大秦的子民?”
“心怀异心,欺君罔上;以下犯上,冒犯僭越;结党私营,以权谋私,三条大罪,那一条都足以让你们人头落地!”
“传令下去,将这三人拉出去,在南市斩首,三族之内,流放北地郡。”
三人吓得退当时就瘫软了,哀求这秦王政放过他一命,可秦王政最讨厌的便是背叛。
父亲放弃我,母亲和贱人勾结,弟弟谋害我,吕不韦压制我!
现在就连自己的大伯父都要谋权篡位,这种赤裸裸的背叛,等待他们的下场除了死,还是死。
就这样,三人被提溜出大殿,即便是再苦苦求饶,秦王政也不会有一丝心软。
目送三人离去后,秦王政再次露出冰冷的笑容,走向青铜大案,跪坐在帝榻上,目光扫视众人道:“刚才是谁意图拥立子傒为君王?”
百官纷纷垂首,即便是刚刚气势嚣张的官员也不敢喘一口气。
唯有一人主动站出来,拱手道:“臣自愿领罪!”
说罢,拿出腰中佩戴的宝剑,架到自己的脖子上,临死之前,还念念不忘母亲。
正要自刎,被秦王政拦住道:“先生且慢!为国而死,忠义之士;心怀母亲,孝廉之士,如此忠孝之士,孤王岂敢伤害?”
那人站起身来,拱手道谢道:“王绾多谢君上!”
秦王政目光扫向众人,刚才定有不少人怂恿子傒坐上王座,但现在他怂的一批,畏手畏脚不敢出面,唯独王绾站出来,为他们承担责任。
王绾自然不敢他们是同一阵营,不然他也不会从群臣中出列,他仅仅有人行使职权,动用虎符,去支援前线罢了。
心知肚明的秦王政怎会将他杀害?
众人方才还是嘲笑王绾无知,但秦王政并没有因此处罚,而是下令,让王绾代替子傒担任宗正一职。
众人大眼瞪小眼,有几个无知的人,甚至出列主动认错,等待他们的自然是牢狱之灾。
除此之外,秦王政拿起虎符,命斥候将虎符送给关外蓝天大营的杨端和,并下诏道:“蓝田大军出击,增援南阳之地,一举歼灭韩军,挥师新郑!”
群臣面露喜色,韩国危在旦夕,仍旧要孤注一掷,注定五万精兵要沦为炮灰,而韩国新郑城,便是一座空城,秦军只需围而不打,韩王安便会主动招降。
宣布诏令后,秦王政袖袍一甩,除去左右丞相和冯去疾外,其余人都匆匆离去,准备秦韩两国大战。
隗状老泪纵横,一阵唏嘘,一阵哀痛道:“君上,天神护体,大病痊愈,真乃我大秦之幸啊!”
冯无择却淡然一笑,轻拍隗状,耳语道:“君上岂会因为二十万大军覆灭而昏厥,不过是诈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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