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死寂一般的沉默!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此句一出,杨炯等诸位名家全都傻愣愣地看着李正,一时间竟难以言喻。
国子监众学生看到先生们一个个都这种反应,顿觉不妙。
什么情况?
难不成李正作的诗比李祭酒的还要好?
这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那可是祭酒大人,国子监之首!
岂能是李正可比?
一旁观战的宋之问等人连连咋舌。
“啧啧啧,此等诗才,堪称妖孽啊!”
“小小年纪就有冲破一切阻碍,去施展一身抱负的豪迈气概,此子之气节当世第一!”
“这首诗一出,恐怕长安城无人再敢说此子口出狂言了,某一生铸诗却未能有一首与之比肩,可叹啊!”
“难怪,难怪上官婉儿敢如此行事,弘文馆出了这么一个大才,岂可被他人欺辱!”
“……”
……
上官婉儿满意地看着众人的表情。
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感到意外。
这首行路难不过是李正诸多诗作中的其中一首罢了。
若是全部拿出来,啧啧,上官婉儿也不知道那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象。
反正不会比现在差就是了。
“如何,杨司直?”上官婉儿抿嘴含笑。
如何?
杨炯苦笑,“上官学士,这首诗某没资格评价。”
什么!?
众人惊诧连连。
而站在一边的李化极,此刻脸色却是极为难看。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李正,直觉告诉他,这首诗绝不是眼前这个稚童作的。
若非经历坎坷,绝不可能作出如此意境的诗词。
可此时站出来指责,只会落下话柄,还平添一个输不起的名声。
再者,这首诗不是他作的,又是谁呢?
整个长安,何人能作出这种诗句?
就算是能作出,又岂会赠与一个稚童?
李化极扫向了上官婉儿。
莫非是她?
一个女子能有此等悟性?
李化极脑子如浆糊一般,实在是想不通这其中缘由。
但有一点他很清楚,他败了。
当着长安大半书生的面,败给了弘文馆一学生。
“哦?那杨司直的意思是,李正所作的这首诗比李祭酒的还要绝妙?”上官婉儿道。
上官婉儿这是想要杨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李化极的诗不如李正。
杨炯委婉道,“两首诗在辞藻上各有千秋,扣题也不错,但意境上,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上官婉儿露出满意的微笑,眯眼瞥向李正,“还不快谢过李祭酒赐教。”
呃……
李正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笑的虽然很美,但却透露出一股瘆人的感觉。
杀人还要诛心啊!
“谢李祭酒赐教。”李正恭敬道。
“哼,不敢!”李化极自知颜面无光,冷哼一声便拂袖离去。
这下子国子监顿时像失去了主心骨一样,此前被鼓动起来的愤慨也荡然无存。
反观弘文馆这边,在得知大胜后,那欢呼的样子,恨不得蹿到天上去。
藏在人群中的张巍雲等人看到这一幕,顿时脸色更加难看了。
“张兄,这可如何是好,我等还出宫编排这个李正吗?”
“编排个屁,都这样了,谁还会信?”
“那怎么办?咱们除了诋毁这小子,还有其他手段么?”
“我阿耶说了,若是毁他不成,那便让他彻底消失!”
“杀人!?”
“嘘,你特娘的小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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