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宗主来不及发怒,他的这位爱徒接着道:“我是剑宗大弟子,论资排辈,继承百心剑诀名正言顺,师尊你大可放心,你走之后,剑宗在我王耀的治理下,定当冠于四宗之首。”
王耀话落,身旁的另一位马脸弟子啧啧发笑,似是不耻为伍,刻意上前三步,拉近和苏莫七的距离,眼角拼命挤出一滴泪汗不分的液体,呜咽道:“师尊,弟子自幼蒙您教诲,恩情似海,百心剑诀你传给师兄吧,我绝对不会介意的,徒儿只想陪您走完这最后三年的光阴,以尽孝道,呜呜呜……”
一边哭着,马脸弟子姗姗靠前,半跪在苏莫七膝下,拉起师尊的衣角擦拭眼睛。
王耀面色微变,好你个卓亦凡,一招以退为进,咱三兄弟里就你最是阴险狡诈,他不由再看向另一旁的三师弟,心想你个饭桶会怎样来诓骗苏老头。
三师弟名叫燕小鱼,圆脸墩墩,还带着一丝高原红,看似淳朴可爱,一张口却是惊人之语:“这个什么狗屁剑诀我看不上,老头你死之前把宗主之位传给我就行了,这样日后无人敢管我,我就可以大口大口的吃肉了。”
说完,燕小鱼从宽大的袖子里摸出一根烤熟的火腿,大口喇下一大块,有滋有味的咀嚼。
修仙界的修士,不食人间五谷,终日汲取天地灵气,像燕小鱼这般每日无肉不欢者,实在是个另类。
王耀,卓亦凡,燕小鱼便是苏莫七的三位亲传弟子。
剑宗宗主仰天长叹,只叹命运不公,为何此生收了这么三个徒弟。
他这还没死呢,三个弟子就各怀鬼胎,巴不得他这位现宗主立马嗝屁变成前宗主。
也罢,也罢,这都是命!
没有理会身后三位弟子,怎么办呢,三个亲传弟子良莠不齐,一个个才是炼气境的修为,不堪大用。
只能矮人堆里拔高个了。
崖下八百门人,资质较之三位亲传更是远远不如,但苏莫七仍是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以灵识探寻着。
突然让他忿怒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崖下广场末端,有一个黑衣青年竟是流着哈喇子呼呼大睡,与在场弟子格格不入。
剑宗宗主的状况在宗门上下并不是秘辛,八百门人尽知,上下无不笼罩着忧伤的气氛,这厮连人情面上的工作都不做了,如此无视门规。
更是藐视他这位宗主!
藐视他之人,还仅仅是个凝气期一层的拙劣……
苏莫七的一举一动自然是身后三位弟子的关注所在,当即他们顺着师尊的目光也发现了那普普通通却格外引人注目的黑衣青年。
“此獠敢如此无礼,师尊,待我将其捉来,任师尊你发落。”卓亦凡抢先发话。
王耀自然也不甘落后:“我是大师兄,师尊之下便是我最大,我自有代师尊行事赏罚之权,就不劳师弟费心了。”
二人争相出手,想要在老宗主心里留下好印象。
不惜说话的燕小鱼却已经举起啃掉一半的火腿,气机早已锁定广场上的那厮。
苏莫七紧握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心下叹息一声,抬手制止了三位弟子。
黑衣青年似乎被燕小鱼的气机给惊醒,打了个冷颤,茫然的打量四周,发现并无异象后,肆无忌惮的伸了个懒腰,又杵着下巴继续做着春秋大梦。
他似乎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目视这一幕的苏莫七眼角抽搐了一下,剑宗走到这一步,他苏莫七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就算没有十年前苍山那一战,以剑宗现今的轨迹,被余三宗吞灭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解散吧,各行各事。”
良久,苍老无力的喟叹从解剑崖上响彻开来。
这是老宗主的声音,广场上的八百弟子面带忧色,纷纷起身离开了此地。
门人尽数离去后,苏莫七淡淡道:“你等也走吧,为师想一个人静静。”
王耀等三人先是一愣,但还是拜身缓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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