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察觉灵体 (2-1)

最后轮到黄力时，邱专理把王处长请了进来。王处长说话很直接：

“黄力，对你的工作调动，是我们商量后决定的。我们事业处，你和李阳最先提出足额买保险的。我们已经同意了，这次你怎么还在签名，是你牵头的吗？”

“没有，我只被动参与了，没有牵头。”黄力答道。

“参与也不行，知道吗？你虽没实际管理制造部了，但你名意还是专理，是资深员工，你的影响力很大，你参与会起到很大推动作用。如果这次事件后续会影响到工厂生产，你会有责任的。”王处长继续对黄力讲道：

“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来找我，你之前也是做管理的，工厂是不希望发生群体性事件的。”

邱专理也在一旁说道：

“黄力你看吧，和你谈话都是王处长亲自谈，说明我们仍然很重视你，实际确实有很多员工不愿意足额买保的，你的保险，工厂会给你足额买的，不要去管其他人怎样。”说完把打印的工厂规章制度递给黄力道：

“你再把工厂规章制度学习一遍，然后在面签名字，在平常工作中要遵守。”

借鉴集团总部的经验，人资很快就把这次事件平息下来，没有造成更大范围的影响。其他签名的三十一个人，工厂没有对他们作任何的处理，岗位没有变化，加班费照领，绩效考评也没有受到影响。

虽然有几百人在一个车间里班，黄力却感觉越来越孤独。因邹经理给下面的主管打过招呼，制造部的人不准和黄力走太近。王晶因为常和黄力聊天，被主管吴杰找去谈过话。但王晶晶根本没有将吴杰话当回事。每天照常来找黄力说话。黄力却想尽量避开她。

在车间里，除王晶外，之前的下属都不会和黄力讲话。其他单位的一些老熟人，有时本就在聊天，看到黄力走近，立马认真做事，好象真的很忙，没时间和黄力说话。

黄力只有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世界里，压抑、苦闷、无奈交织在一起，他有时想直接冲到王处长位置去，当所有人的面大声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但一想到工厂的规章制度，这样闹会被开除，他又放言弃了这种冲动。

难道除了自己辞职，真没有第二条路了吗？

每天在位置喝水，静坐，或者在工厂各走道无目的的闲逛，就是黄力一天八小时的全部工作。由于以前有在晚静坐冥想的习惯，所以这种状况，也不算太难熬。

静坐时，黄力常忘记时间，吃饭时间或下班有时都没有注意到。时间长了，就把意识中想象的世界与现实世界混在一起了。

李科等人见黄力有时一坐一天，没打瞌睡、没玩手机、没有违纪、没影响其他人，按面主管的意思，他也没有去干涉黄力。只是他们心理在想：黄力快傻了吧，都变成这样了，应该很快就熬不住了，肯定会辞工。

由于工厂的制造成本升，从三月开始就计划将工厂移转yue南。到七月的时候整个工厂已快搬到一半了。一楼三千多平米的车间，已快搬空了，只剩测试部还有几个人在一个角落里作业，李科，王亚兰，李褔军已将位置搬到二楼去了。黄力没有搬，二楼没有黄力的位置。那个摄像头也没有取消，还是对着黄力的座位。

平时一楼车间里只有测试部那个角落和黄力的位置亮着灯。这种厂房，窗户都是封了的，所以车间里基本是黑黢黢的。以往喧闹的一楼，静悄悄的，有些瘆人。

王晶晶也到二楼班去了。但每天中午，王晶晶吃完午饭后，都会到黄力这间房来午休，说这里面安静。一到班时间就去了。王晶晶也给黄力买了几次早点。黄力都没有吃，后面就没有再买了。只是提醒黄力要吃早饭。

这天黄力像往常一样，打了杯水，在自己位置坐下，拉低了静电帽的帽沿。这样摄像头拍不到他的眼睛。

他闭了眼睛，笔直坐在那里，呼吸平稳，并逐渐变缓，直至若有若无，整个人仿佛又渐渐融入空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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