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者,自她一瞧见,就有种很是亲切的感觉,虽不认识,但她就是忍不住想接近他。
她不仅忘了大黄,还忘了一切,记不得临水村,记不得柳辰兴,记不得承载着她喜与乐的茅草屋,记不得难产的娘,也记不得随她娘而去的爹。
记不得系统,好似连自己是个修士的事情也给忘了。
……
她焦急出门,想要求救,但她拉住的每一个人,都瞧不见她,也听不见声儿,与她擦肩而过。
柳忆香急得嘴边起了燎泡。
还是村中村长担心柳辰兴,过来一瞧,见他脸色灰败,连忙请来郎中,这才救下了他的命。
柳辰兴醒来后,虽记得那婴孩是他的孙女,但除了每日喂她吃饱喝足后,便再也不会管她。
一人坐于一旁,整日沉默着,也不去村子里走动,就来回奔波于茅草屋外的地里,种田、抗着锄头回家、做饭、抽旱烟、发呆,日日都如此。
柳忆香就这般,在茅草屋这里看着婴孩成长。
一岁,两岁,三岁,仿佛是学的老者,完全没有孩童的天真活泼,整天都闷在屋子里。
有时候一年下来,爷孙俩讲过的话,不超过五句。
渐渐的,小女孩也越来越沉默,没人教她如何说话,她也讲不来话,只会嗯……啊……唔这些含糊不清的词语。
直至女孩五岁时,老者某天终是舍得出门了,在村子里走动了一圈。
这不小心就听见了,村中妇人说他的孙女是煞星,全然不顾在一旁的老者,说着她将自己双亲都给克死了,总有一天还会克死老者自己云云。
柳辰兴在旁边听得脸色越来越阴郁,双唇紧抿沉着个脸,一言不发。
于是,小女孩的苦难,也就从这一天开始了。
老者每天的活动又多了一项,那就是对小女孩非打即骂。
痛了,小女孩也只会发出意味不明的含糊声。
不会哭,也不会笑,只是麻木的待在墙角边。
在整日的打骂中,柳忆香觉得很难过,她仿佛变成了那小女孩,她就是那小女孩。
小女孩觉得痛,她也会觉得痛,小女孩闷在墙角,她的心中却觉得自己也委屈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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