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人真的如陈文华所说的那样,倒是和苏羽的胃口。
于是苏羽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姓李,大家都叫他李举人。”陈文华道。
从表面上看,举人和秀才之间只隔着一场考试,实际上他们有天壤之别。
秀才也许拥有一些政治、经济、身份上的特权,但永远不是官员;只有考上了举人,才真正拥有了官员的身份,成为了统治阶级的一员。
这一点,从人们的称呼上就可以看出。
对于秀才,往往是“穷酸秀才”“落第秀才”,一脸不屑;而提及举人时,总是毕恭毕敬地尊称为“老爷”。
就好比范进中举之后,他老丈人的表现一样。
中举前,胡屠户对范进又训又骂;中举后对范进又敬又畏,阿谀奉承令人肉麻。
苏羽点点头,转头看向那人,道:“好,你一个,过去也就是帮忙协调一下我们同胞之间的矛盾,然后负责做一下文书之类的事情,另外再招四个。”
不过暂时没有人举手。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心甘情愿前往内华达州,因为他们对那个地方不熟悉,不敢贸然决定。
所以他们这些人打算是等第1批到了内华达州的同胞传回好消息,自己再做打算。
否则他们宁愿先留在此地工作。
既然名额已经招满,苏羽也不打算再招。
除了有部分人不愿意前往的原因之外,他也吃不下这么多的人。
这上百个人光是吃喝拉撒,每个月都要不少钱。
“各位同胞,感谢你们相信我,愿意跟我前往内华达州,不过考虑到大家有行李要收拾,所以10天以后我们才返回内华达州,给大家有足够的时间收拾东西和亲朋好友告别。”
苏羽说道,“这样也能够给大家一个充裕的时间将手上的工作交接给别人,10天以后我们再来接大家前往内华达州。
同时各位把你们的条子收好,这将会是唯一的凭证,各位同胞先接着忙吧。”
等人群散开之后,苏羽在莫家成和陈文华等人的陪同之下,认真参观华人居住地。
莫家成和霍尔曼紧紧护在他的身边。
很快他就发现除了杂货店这些之外,居然还有赌档。
凑过去一瞧,吵吵闹闹,大家赌得热血贲张,赌博的方式从掷骰子、抽签到掷币都有。
赌博也许是华人在美国干过最坏的事,就像马克.吐温所说的那样,“每三个中国人就有一个是开彩券行的。”
不过苏羽对这件事情并不感兴趣。
唯一让他感兴趣的是刚钻进赌档的李举人。
“哟,这不是李举人吗?”人群里有人喊道,“今天又打算来送钱?”
“送钱?”李举人哈哈一笑,“子曰……”
“你别子曰了,你一子曰我就头疼。”
“就是,你都把自己的辫子给剪了,就别子曰了。”
“别子曰,你要是想赌就赶紧下注。”
“……”
这一番吵闹中,李举人开始下注。
他买的是豹子。
见到他买的是豹子,大家又起哄,觉得他这一次就是来送钱。
不料,等打开骰盅,居然还真的是豹子。
这下所有人惊呆。
“没想到你居然还走狗屎运的时候。”
“看来今天李举人确实是要走财运了。”
“李举人,一会儿去陈掌柜的店里温两壶酒,再来两碟茴香豆可行?”
“李举人,你还要不要继续下注?”
“不了。”李举人将自己赢来的钱收下,道:“喝酒可以,但我不打算再下注,各位兄弟,祝你们发财。”
他刚转身要走,就见到苏羽在看着他,连忙打招呼,“苏少爷。”
“不赌了?”苏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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