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悼亡者 (2-1)

维克多停在席勒前五米处，眼神中透漏着几丝玩味。

“能把那些人揍成那样，恐怕你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可惜啊，不要把我和他们相提并论。”

维克多舔了舔上嘴唇，五官扭曲，眼睛放大，嘴角裂上腮盖，瞳孔中流露出几分残忍的色彩。

他一边蓄力靠近，一边尖叫着。

“那么，就让我来送你上路吧。”

紧接着，一直隐匿在暗处的左手轰出，砸向席勒。

“砰。”

肉体和水泥碰撞发出巨响，扬起阵阵尘埃。

“嗯？”维克多讶异的收回左手。

“这一拳没打到吗？”

在他的拳头即将砸到席勒之前，席勒已经瞬移到五米开外了。

这就是神速。

“在这里吗？”维克多看向旁边的席勒。

“臭小子，刚才我不知道你耍了什么花招。”

维克多走向席勒。

“这一次不会让你再逃走了！”

维克多突然向前跨步，一拳砸出。

“轰！”

这一拳又砸空了，墙壁骤然出现道道裂痕，扬起灰尘。

“咳咳。”

“又空了吗？”

灰尘积聚，盘旋上升，形成一片暗黄色的雾气，石灰和水泥的味道刺激着他的鼻孔。

“在哪里？”

维克多左摇右摆，看向四周，但在雾气的遮掩下，他什么也看不见。

“蹭！”

突如其来的一记重拳击中维克多的小腹，胃液倒流，这滋味并不好受，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维克多故意漏出这一处破绽，为的就是找到机会反击，可惜他并没有看清对方如何出拳的。

“你以为你是谁？”

冷漠，冰凉的声音从雾气深处传出。

“砰！”

又是一腿踹向维克多的后背，钻心的疼痛从下腰出传来，维克多闷哼出声。

“你有什么权利决定平民的死活？”

“啪！”

“你真的了解他们吗？他们只是为了生活奋斗的芸芸众生啊。”

“轰！”

维克多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刚才的一记重击砸断了他的背，他挺不住了。

雾气消退，高大威猛的身影自黑暗中浮现。

“你真的知道本杰明为什么会来这里吗。”

席勒弯下腰，蹲坐在维克多的头侧面。眼神直视着他的眼睛，没有愤怒，没有悲痛。

只有一望无际的平静和冷漠。

“他只是想拿钱治好他的母亲啊，你这个混蛋！”

……

席勒骑跨到维克多的身上，一拳，一拳砸向他的脑袋。每一次落拳前，都扬起阵阵摩擦空气的响声。每一次抬起拳头，都会带着横飞的血沫和四散的肉屑。

他记不清自己砸了多少下拳，脑袋放空，只想着发泄着心中的愤怒和不满。

当他回过神来，地上的维克多已经奄奄一息了，脸上带着密密麻麻的淤青和血污，鼻梁歪向一边，眼袋肿胀泛着乌黑。

席勒顿了一下，放下扬起的拳头，看向不知是清醒还是昏迷的维克多。

他还没死，心脏还在微弱的跳动，靠近一些，还可以听到时断时续的喘息声。

过了一会。

“你会杀了我吗。”维克多不知何时睁开了眼，艰难的张开嘴唇出声。

席勒看向奄奄一息的维克多，沉默了一会，说道：“你希望如此吗？”

此话一出，牢房里沉寂片刻。

“我很期待。”维克多的声音在这时仍然保持着干净，明亮。

不知怎么的，席勒竟然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了希冀。

他在渴望这一刻吗？

席勒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过了几秒钟，缓缓起身，摆正衣领，整理服装上的褶皱和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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