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次大比结束,我会带你回去一趟。”长榕话语还是那么温柔,但在胥辰看不到的地方,脸蒙着一层冰冷的寒霜,“这是我们的因果,必须去面对。”
“一定要去吗?”
胥辰抬起头,像一只小狗一样乞求地看着长榕,“师尊,我不想见他们。”
他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有了光明的未来,胥辰不想再踏足那个黑暗的地方。
在胥辰抬起头的时候长榕就褪去了脸的冰冷,变成平和的温情。
她垂眸,抬手抚胥辰的脸,“那告诉师尊,为什么突然提起曾经的事,嗯?”
如果不是发生什么,胥辰不会突然提起他们回避了二十多年的话题。
长榕之前一直没有想好该怎么跟胥辰说那些事,又或者,有没有必要去说。
虽然她现在已经可以淡然的面对过去,但她不知道胥辰是否能做到这一点。
尤其是——长榕至少拥有过普通的生活。
她想起当时见到胥辰时,男孩身的伤痕一看就是经年累月留下的,绝对不是一年或者两年。
或许比起面对,将过往尘封起来会更好。
但池陵的一番话又让她改变了想法。
回避并不能解决问题,尤其是在胥辰之后,或许还会有其他的孩子遭受他们曾经遭受过的。
长榕不能再坐视不管了。
“除了你和我,还有其他的孩子吗?”她问道。
胥辰摇头,“教我的太傅说,皇室的血脉只有师尊和我。”
他蹭了蹭长榕的手心,把刚刚在路遇见池陵、又跟他说了什么话都告诉了长榕。
“池陵仙尊真的很好。”胥辰的声音很小,眼里跳动着光,“让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仙尊的时候。”
从天而降的池陵,拯救了奄奄一息的胥辰,然后让他拥有了全新的生活。
想到这里,胥辰感觉自己似乎拥有了谈起过去的力量。
刚刚长榕说的时候,他一直在聆听。
记忆中的画面跟长榕的话语交织在一起,让他似乎又回到了二十年前,但头顶的力量告诉他,都已经过去了。
他闭眼,又像刚刚一样枕在长榕腿,说起他的过去。
“从我有记忆起,母后就很讨厌我。白天的时候我要跟着太傅学习,晚她会把我带到一个小屋里,然后打我。”
曾经加诸于身的疼痛,胥辰只是用一句淡淡的“打我”代替。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我向身边的宫女和侍卫们求救,可他们只会冷漠的看着我。”
胥辰诉说着自己的迷茫。
“太傅说,我是太子,是昌乐未来的希望。”
可他不知道什么叫做希望。
“后来太傅看到了我手臂的伤疤,就不再对我这么说了。”
也是那个时候,太傅看他的眼神变得沉重和压抑,还带着一种当时的胥辰不明白的感情,现在他知道了,那是怜悯。
“就是太傅把师尊的事情告诉我,还给我看师尊的画像。”
胥辰把太傅给他讲的故事复述了一遍。
“师尊,我们可不可以不回去。”
他拉着长榕的袖子,声音发抖,说这句话的时候简直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
长榕听着胥辰的讲述,心渐渐冷了下来。
申瑜她可真的是,一点没变啊。
成礼繁也是,把他的国家看的比什么都重,表面让她和胥辰做好“长公主”、“皇太子”的身份,安抚那些催他立嗣的大臣们的心,私底下还不是纵容着申瑜。
宫女、侍卫,不都是他们的人吗?他们怎么会接受胥辰的求救呢,成礼繁也不会允许将皇宫内的肮脏透漏出去任何一点。
长榕庆幸,还好有那位太傅,正是因为他的教导,胥辰才会没有对这个世界彻底绝望。
他把胥辰教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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