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营荆州?”萧绎愣住了,有些不太明白这个十几岁的孩子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孩儿是这么想的,”袁恪分析道,“皇祖父治国到现在,已经四十年了,他本人也从当初那个雄心勃勃的年轻人变成了吃斋念佛的老年人,无论治国还是理政都力求宽仁,有些效法无为而治的意思。但他虽然在学,可又学得不像,百姓生活依然困苦不堪,大臣们都知道,但是没人敢说,照这样下去,这个国家是不行的。”
萧绎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高谈阔论的袁恪,呆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郑重地说道:“恪儿,继续说下去!”
感受到了父亲语气中的赞同,袁恪更加滔滔不绝起来:“社会危机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但是皇祖父好像全无察觉似的,各位叔父们也都贪图享乐,全然没有远谋。如果父王能振作起精神,励精图治,暗暗积蓄力量,那么一旦事态有变,就能占得先机,一雪前耻!”
“没想到连你都能看明白的事,我竟然三十多年还没有看透,好,好!”萧绎高兴地拍着手掌笑道,“那么照你看,为父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首先当然是选拔可用之人了。”袁恪不假思索地说道,“有了能够为我所用的人才,接下来的事情才好办!”
“我手下的将领这么多,又该怎么知道谁是人才,谁不是人才呢?”萧绎似笑非笑地问道。
“这个嘛……”袁恪托着下巴想了想,“有了!父王可以举办一场盛大的酒会,请各位官员前来饮酒,我自然有办法找出其中的贤才!”
“哈哈哈哈,就按你说的来!”萧绎放声大笑,“刚好让我瞧瞧,我的宝贝儿子有多大能耐!”
当天晚上,湘东王府里就举办了一场规模宏大的夜宴。在灯火通明的大殿上,山珍海味、美酒佳肴被源源不断地送到面前,还有歌姬们靠在怀里劝酒,在场的高官们大多数都已经乐得合不拢嘴了。
袁恪安安静静地坐在萧绎身边,暗中观察各位官员们的反应。他发现,只有两个人面色如常,与已经没了人样的大多数人截然不同。
第一个人是个年近六旬的儒生,身穿一袭素衣,胡须灰白,面色冷峻,面前的饭菜一筷子也没有动,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
第二个人是个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年轻人,面容俊秀,体格健硕,看样子应该是位在军队里供职的将军。他面对身边不停抛媚眼的歌姬,只是冷冷地瞥了那么一眼,歌姬就被吓得不敢说话了。
处热闹场中而面冷冷者,此其人必不凡也。
袁恪暗地里记住了他们俩的长相,第二天一打听,才知道了那位老儒生名叫王僧辩,正在湘东王府里任中兵参军之职;那位年轻人名叫王琳,在湘东王府里担任左常侍。
于是,袁恪推荐萧绎将这两人予以重用,而他们二人也没有辜负袁恪的期待,处理军政事务井井有条,让荆州的军事实力日渐雄厚。
袁恪也凭借这一慧眼识人的惊人之举,成为了众人口中的神童,愈发得到萧绎的信任和喜爱。
但随着他的地位渐渐上升,有人开始不高兴了。
有一天,他正在王府里玩耍,忽然有侍女跑来通传,说是王妃有事召他前去。
湘东王府里只有一个王妃,就是徐昭佩。因为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实在是太过不堪入耳,所以袁恪的母亲不许他接近徐昭佩,连带着袁恪的大哥萧方等,都不许接近。
但说一千,道一万,她毕竟是湘东王的正妻,地位高过袁恪的母亲,所以她主动来请,袁恪是不能拒绝的。
没有办法,袁恪只好硬着头皮跟随侍女来到王妃居住的宫殿,手心里暗暗捏了把汗。
“恪儿,你来了。”徐昭佩笑着和他打了一声招呼。她今天化了一副淡妆,遮住了她脸上的皱纹,这让已经快要四十岁的她看起来年轻了将近十岁。
“恪儿拜见母后。”袁恪恭恭敬敬地跪地行了一礼。
“今天也没有外人在,不必如此多礼。”徐昭佩故作轻松地笑道,“智远,你去替二皇子拿些酒菜来。我们母子不常见面,今天我想和他叙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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