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恪的脑筋飞速运转,过了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这位端庄的贵妇八成就是父亲的正妻,也就是他三位兄长的生母——刘夫人。
他背后一凉,急忙跪地下拜,大声道:“袁恪向母亲问安!”
当然,他认不出刘夫人来,也不能怪他。刘夫人一向不待见他们母子,就算他没被送出家门时,两人也没见过几面。如今这么久过去了,刘夫人早就在他的记忆里,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串言简意赅的符号。
好在刘夫人并没有打算和他计较,她四下打量着袁恪身上的伤痕和衣衫上的破洞,皱起眉头道:“离家这么多年,刚到家就弄成这副样子,你就打算穿这身衣服去见你父亲吗?”
“母亲说的是!”袁尚来到刘夫人身旁,讨好地帮腔道,“四弟,你也太不懂规矩了,不知道姨娘是怎么教的!”
听到袁尚如此肆无忌惮地侮辱自己的母亲,袁恪的指甲紧紧地扣进了地砖缝里,内心的愤怒之火开始熊熊燃烧。
“先回去换身衣服,再去见你父亲。”刘夫人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了命令,带着袁尚头也不回地走了。
“哎!”千愁万绪化作一声长叹,袁恪不情不愿地爬起身来,掸掸身上的土,向游廊另一边的厢房走去。
一路上问了好几个丫鬟,袁恪才费尽周折地在西面的小园子里找到了步夫人的居所。与整座府宅的宏伟瑰丽相比,这里实在是萧条得紧,落叶并没有清扫干净,踩上去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娘,娘?”袁恪激动地喊道,“你在吗?”
但却并没有人回应他,看来母亲并不在家,而是不知上哪儿去了。
袁恪又叹了口气,推门进了一间偏房,想赶紧洗洗脸,换身衣裳,好去面见父亲。
正在这时,园子外头忽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呼唤:“请问四公子在这儿嘛?”
袁恪一愣,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就起身迎了出去,却惊讶地发现,候在外面的正是刚才跟在刘夫人身边的那名美貌少女!
“你……你怎么来了?”袁恪的面颊微微泛红,拘谨地问道。
少女笑道:“我刚才看见四公子身上都是伤,不及时处理恐怕会落下病根,就向刘夫人讨来了些治外伤的药粉,好替公子疗伤。”
一股暖流涌上袁恪的心头,在这个家里,除了母亲,还没有别的女人对他这么好过,他不禁感激地说道:“多谢小娘,我自己来上药就好,就不劳烦你了。”
听他这么说,少女咯咯地笑了起来:“我是个女子,我都没害羞,怎么你这个大丈夫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了?快跟我来吧!”
说完这些话,少女径直走进了厢房里。袁恪见她只是袁府里的一名侍女,便也不再多想,默默地照她的话做了。
“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少女一边替袁恪擦拭伤口,一边问道。
袁恪心里一热,便把这一路上的遭遇和盘托出,从路遇赵俨到出手制止,从身陷险境到幸得颜良相助,没有遗漏哪怕一个细节,只是隐去了关于人生模拟器的那一段。
少女听得很认真,时而眼眶含泪,时而又微微点头,在袁恪说完以后,她赞许地说道:“路见不平,仗义相助,正是大丈夫所为,公子不愧是大将军的儿子!”
“呵……大将军的儿子……”袁恪脸上露出惨淡的笑容,“在大将军的四个儿子里,我怕是最不成器的了吧!”
少女见他突然灰心丧气起来,好奇地问道:“公子何出此言呢?”
袁恪指指自己的左眼,苦笑道:“你看这只眼睛,害不害怕?大家都觉得我是个废人,只有叫父亲脸上无光的份儿。”
“但你路上做的事情,不是正好让大将军脸上有光了么?”少女笑道,“人的身体、长相都是父母所赐,又怎么是自己做得了主的?人品、功名这些事情,才由自己做主,又与眼睛有什么关系呢?”
袁恪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侍女竟然能说出如此高论,心里在感激之外,又多了三分倾慕,他正想问问她的名字,却突然听到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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