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舍生取义 (2-2)

李自成烹福王的故事天下皆知，程九伯自然没有不知道的道理，胃里立刻泛起一阵恶心，急忙挥手道：“走，快走！”

“终于走了，谢天谢地，谢天谢地……”袁恪的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气。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程九伯走了几步，却突然停下了，过了半晌，他恶狠狠地转回头来，一把揪起袁恪的领子，怒骂道：“臭小子，你竟敢骗我！”

袁恪被他的唾沫星子喷了一脸，整个人又是惊，又是怕，嗫嚅道：“我……我没骗你！”

“哼哼，你当我傻么？”程九伯一指他们身后的地面，冷笑道，“这里要是没人来过，地上这些血是哪里来的？”

“我、我……”眼前已然铁证如山，袁恪不禁哑口无言，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程九伯一脚踹倒！

“给我打！”程九伯大叫道。

激烈的拳打脚踢像冰雹般落在袁恪身上，让他无处躲藏，他只得紧紧抱着自己的脖子，默念起《孟子》里的名句。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家丁架起他，把他带到了程九伯面前。

袁恪费劲地睁开眼睛，却惊讶地发现，刚才被自己藏在草沟里的人，已经被程九伯这伙人找了出来！

“只有一只眼……是他……是他！”沉浸在巨大喜悦中的程九伯激动得涕泗横流，“祖宗保佑，我要升官了！”

他抽出长刀，来到昏迷不醒的李自成跟前，将刀刃重重地挥落，只听咔嚓一声，李自成的头颅从脖子上滚落了下来。

“程老九，你这无耻之徒！”袁恪自知必死无疑，索性豁了出去，“你干下这丧良心的缺德事，一定不得好死！”

程九伯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缓缓走到他面前，轻声说道：“我不知道我会怎么样，但是我告诉你，你会不得好死，你的爹娘会不得好死，九宫山里的村民们也会不得好死……你想保护的所有人，今天都将是他们的祭日！”

他不待袁恪开口反驳，一刀捅进了他的心窝。

[1]李自成，明末农民起义领袖，建立大顺政权，又被称为闯王、李闯王、闯贼（官府称呼），下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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