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俨直愣愣地盯着这个方才还显得弱不禁风的少年,被他肩扛树干的气势吓得满身是汗,颤声叫道:“你……你可知道我是何人?我是曹司空的属下!与曹司空作对的下场,你可要想清楚!”
“哦?”袁恪眯起眼来,“但我只看到一个人贩子。”
“为什么……”赵俨连舌头都慌得打了结,含含糊糊地问道,“你究竟是谁,与曹司空有什么仇怨,为什么要和他对着干呢?”
“哈哈,你是在威胁我么?”袁恪冷笑道,“我是大将军袁绍的儿子袁恪,见到你鱼肉百姓,巧取豪夺,心里看不过去,不成么?”
“什么,你是袁绍的儿子?”赵俨面如死灰,眼里露出惊讶与惋惜交织的神情。他有些后悔自己没在一开始就砍下袁恪的头颅,白白错失了一件足以让他连升三级的大功。
袁恪笑道:“不错,我今天饶你一条狗命,带着你的爪牙们走吧!”
但赵俨却没有动弹,他心里明白,为军队按期征集寡妇是曹操下了死命令的,一旦自己放跑了已经到手的俘虏,那这个来之不易的县令之位好歹是当不成了。想到这里,他把心一横,决定冒一冒险。
“袁公子这么干,我不服!”他一拧眉头,大声说道。
“你有什么不服的?”袁恪问道。
赵俨愤愤不平地说道:“你说的没错,我强征有夫之妇确实不对,但是冀州的百姓在袁将军的统治下,也是一样地服重役,课重税,没好到哪里去!你也是读过书的人,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拿来苛责我,自己不觉得不妥么?”
“这……”袁恪没想到他会摆出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来做比较,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赵俨所说的话并非全然是强词夺理,如果连自家人都是这么干的,那是不是说明乱世的法则就是如此,自己所做的事情实在是水底捞月,枉费心思?
正在这时,又有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让他本就疼痛难忍的大脑更加恍惚。
【时间已耗尽,限时奖励“力大无穷”已过期】
袁恪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感受到仿佛有千斤的重量骤然加在了自己肩上,他立马被压倒在地,再也动弹不得。
“哈哈哈哈哈!”赵俨得意的笑声从烟尘之外传来,他虽然搞不清楚又发生了什么变故,但他明白,他已经赌赢了。
他缓缓走到袁恪面前,仍是那副阴阳怪气的老腔调:“刚才不是很厉害么,现在怎么又不行了?”
袁恪的鼻尖沁出了冷汗,在树干的重压下,他连喘气都很艰难,更别提张口说话了。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留意到那两句话中都提到了“限时”这两个字,分明就是在告诫他这场梦的奖励是有时间限制的,但这么重要的信息,自己竟然忽略了!
初春的夜里并不闷热,但袁恪、张白骑等人的额头都已经渗出亮晶晶的汗珠,原野上的不知什么虫子发出“啾啾”的清鸣,像极了刑场上围观砍头的看客,而这里,看来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处了。
“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么?”袁恪的思绪有些恍惚,他暗暗懊悔自己的粗心,葬送了明明已经化险为夷的大好场面,不只断送了自己的小命,也让这些百姓凄惨的下半生再无转机。
他正这样想着,耳里却传来忽断忽续的马蹄声,仿佛被风刮来一般寻不见踪迹,却足以将他的片片愁绪踏成碎片。他心里暗暗苦笑道:“上天为何如此薄情,连临死前的最后一刻安静也不肯给我?”
“情况有变,瞅准机会冲出去!”张白骑不知何时挪到了他身边,小声提醒道。
“情况有变是什么意思?”袁恪心中一凛,如同濒死的落水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立马心领神会地将焦点放在了那不知自何处而来的马蹄声上。
随着马蹄声从忽隐忽现,变得铿锵有力,震得鼓膜颤个不停,一个高大的人影自树林那头现了身,借着他背后的白光,隐约可以辨出他手里拿着一把长逾五尺的新月巨斧。
袁恪决心赌一把,便高声叫道:“英雄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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