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絮絮结尾,月已至中天,府中的鼓乐喧闹声渐渐偃息静默,袅袅人声分不清是这人间还是天上人。
自云然说起遥远的过去,秦蓁一直静静听着,目光自起初的哀切到迷溺,再到深切的失落,故事结束的时候她低着头,阴影中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只有夜风拂过她鬓边的几缕发丝,触碰她的衣袂,她如同这月夜下的景致,静谧美好却被这深浓的暗夜缠结,沉溺不可自拔。
良久,秦蓁的声音空灵飘渺传来:“原来…他也是痴人一个…”
云然忆起往昔也有自己的悲戚,四人间何止凌自寒与楚霄的离恨,也有自己与秦泽的由爱生怨。
“他成亲是为了楚霄吗?”秦蓁似有恍悟。
云然颔首:“如今在朝中,唯有五皇子能与二皇子一较长短,吏部尚书的嫡女是五皇子的侧妃。”
秦蓁沉默半晌忽然抬首莞尔,笑容一如初见时的嫣然明丽,却有着最深切的悲戚:“我懂了。”她向云然行了闺中之礼,转身离去。
云然看这月色下的远去背影,不知今日自己说的能否让她看淡解脱,但终不可知。
第二日午间,云然找了凌自寒辞行。
凌自寒笔尖一滞,良久轻轻搁下:“我知道你此行必有要做之事,我也拦不住你,只望你能保重自身,若有难处只需联络各城的凌家店铺,他们必会相助。”
云然心中感触,却也并不想多说什么,只泯然一笑:“义兄也要珍重,不论世事如何我只愿你平安喜乐。”
云然只简单收拾了行李,殷伯准备了大包小包车马银两,生怕她在路上饿着冷着,云然一一婉拒了,抱住殷伯倚在他肩头,此刻才真切感觉到殷伯真的老了,瘦削微伛,再不复当年的意气风发声如洪钟。
“丫头,留下不好吗?”殷伯也听到了一些消息,知道云然的性子必是要报仇的。
“殷伯,我有自己该做的事情。”云然轻笑道。
殷伯哀叹一声:“我老了,劝不住少爷,也劝不动你,如果真的有事,也就拼尽我这副老骨头为你们挡挡吧。”
云然劝慰了几句,但去意已决,挥手与殷伯告别而去。
离开了凌府,云然径直往偏院去了。
在下人引领下,进了苏意如今住的院落,苏意已经收到了下人的通传,倚在廊前慵懒之态颇为哀怨:“你终于想起来找我了么?”
云然没有心思与他玩笑,挥退了身边的下人,苏意见她如此倒是认真了几分,静等着看她要做什么。
“带我去找你的主子吧。”云然目光炯炯,逼视着苏意。
苏意有一瞬间的愣怔,随后唇角上扬轻笑着装傻道:“什么主子?”
云然没有什么耐心与他兜圈子猜谜,说出那个自己痛恨的名字:“元承钰。”
苏意脸上的笑意僵住了一瞬间:“你倒聪明。”
“我一直就在疑惑,为什么康古泰一党被灭穆赫被禁足了却还能与随国的人互通消息,而你在秦泽控制下的宫城来去自如,让随军侍卫俯首听命,答案便呼之欲出了。”
苏意斜倚在廊前,似乎并不在意被揭穿了身份,等着云然继续说下去。
“明明有千百种方法可以悄无声息的送我出宫,可你唯独选了最兴师动众的方式,就差鸣锣开道昭告天下了,其实你就是想告诉他们是你带我出宫的,甚至于我是你的人质。我猜想着是你与秦泽之间有隔阂,或者是不忿秦泽独领功劳,而你潜伏那么久却一无所有,才想着拿我来威胁与他吧,毕竟我是唯一有资格能和穆赫争王位的人。”
苏意听得饶有兴趣,心中不禁暗赞云然的逻辑,她确实猜对了大概,但脸上未露分毫:“那你为何还要我带你去找元承钰?不怕有去无回吗?”
“我是你唯一的筹码,你必然不会让我死,而元承钰,我有笔交易要与他谈。”
“那于我有何益处?若你与他交易达成,我岂非前功尽弃竹篮打水?”苏意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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