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一生予剑，无路可退 (2-1)

当剑二十二显现出来时，无论是荧幕中，还是荧幕外，所有的人都是一脸的迷醉。

这仍然是无情之剑法，绝杀之剑法。

可它实在是太完美了。

如羚羊挂角，不着痕迹。

如天际流云，漫卷随风。

死在这完美一剑之下，应该是一名剑客的荣耀！

不虚大师堂堂佛门高僧，此刻竟然不敢抬头去看。

似乎在他面前的不是一招完美剑法，而是欲界天女，不着寸衣，正在翩翩起舞。

不虚合掌低头，念了一句佛号。

他害怕多看几眼，他的佛门之心，就会转变会剑道之心！

这是剑道的至高之剑，剑法的至高成就。

除了剑圣自己，谁能破解？

这是九州所有江湖人士的看法，但随后，更让他们惊骇的事情发生。

白衫剑客忽然手臂扭曲，剑也扭曲，人也扭曲，使了一招格外怪异，格外丑陋，简直莫名其妙的剑法。

这甚至不能算剑法！

但偏偏是这一剑，明明白白的越过剑圣手指，指在剑圣的胸口。

白衫剑客此时摇摇晃晃，浑身在剑气冲击下浑身是血。

可他挡住了剑二十二。

或者说，破掉剑二十二！

这一幕，连有所预料的不虚都惊呆了。

九州中的江湖人物，也像是被蓦然掐住喉咙一般，拼命的张大嘴巴，才能发泄心中的震撼。

剑二十二，本该是无敌的剑法！

“剑……剑圣前辈，请您放下执着……”

白衫剑客哇的吐出一口血，几乎拿不起来剑，剑尖指着剑圣胸口的时候，不停乱颤。

剑神久久不动，如同雕塑一般站在原地。

“伯父！”

独孤鸣热泪盈眶，忽然不敢再让伯父前去赴七日之约了。

苦修二十年，终于在生命的最后阶段，领悟出完美的剑二十二。

但还没有见到宿敌，就已经被宿敌的弟子给打败了！

这种打击，胜过家破人亡！

“剑……剑圣前辈，破剑二十二的，不是我。”白衫剑客喘着粗气，停顿了足足十个呼吸的时间，才勉强开口：

“二十年前，恩师与您比剑之后，就明白圣灵剑法必有后续，剑二十一之后，一定有剑二十二。”

“二十年来，您一直在推演剑二十二。”

‘而我恩师，也在一直推演剑二十二的破解之法！’

“这一招，便是恩师教我的，破您剑法，也是恩师。”

白衫剑客看着剑圣的目光满是崇敬，他现在才终于明白，能承担剑圣之名的剑客，究竟有多强大。

如果不是恩师教他破解之法，他必死无疑。

就算有破解之法，倘若剑圣的真气再多灌输一分，他还是必死无疑。

他是万中无一的天才，可像他这样的天才，不过是江湖中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前仆后继，永远不会缺少。

而剑圣独孤剑，就像是浪潮中的礁石，漠然看着浪潮击来，浪潮又碎！

“是谁破的，又有什么区别。”良久之后，剑圣开口，眸子幽深，竟没有独孤鸣想象中的那般悲痛。

“可笑我追求了近百年的完美之剑，到最后却发现根本就没有完美之剑。”

剑圣伸手一弹，白衫剑客指着他胸口的宝剑寸寸断裂，化作废铁。

他缓缓向远处走去。

独孤鸣呆立了好一会儿，慌忙去追。

“剑圣前辈，小僧想要再向您啰嗦一句。”

不虚此时的眼神带着浓浓悲哀，他望着剑圣停下的背影，缓吟道：

“话不可说尽，势不可用尽。”

“福不可享尽，规矩不可行尽。”

“凡事太尽，缘分势必早尽。”

“前辈，您何必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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