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看穿忧郁郁的疑惑,小绿笑眼弯弯解释道。
“欸嘿嘿,这些都是师父教的啊,师姐你快尝尝。”忧小绿扑通坐下,萌萌的小手夹起鱼丸往碗里塞,
“我想见见他。”忧郁郁没有动筷,只说了这么一句。
“哎哎,师姐,你就别担心了啊,他还没醒呢,吃完再去吧。”忧小绿摇摇可爱的脑袋,又夹了一块排骨给她。
“这可是我养了两年的羊,一年的鸡,半年的鱼和猪,师姐你可不能辜负小绿的心意啊啊啊。”
“毕竟:自家养殖,健康无害。”
忧郁郁语塞,难以想象一只萝莉,在不知名的山坳,养了一堆东西,敢情这是种田文女主吧。
吃着吃着,二人推杯换盏,忧小绿喝的醉醺醺的哈哈大笑,围着桌子跳着祭祀的舞,喜庆极了,嘴里还时不时冒出几句童话故事。
虽然,是她自编的,因为她说啊,从前有一只小白羊和大灰狼,它们相爱了,一天晚上在屋顶并排看月亮,羊说:“我想你了。”狼说:“可我就在你身边啊。”
羊摇摇头:“以后每一个有月亮的晚上,我都想你。”
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一把窝在忧郁郁的腿上,她眯着眼,脸上尽是酒后的红晕,“师姐,我好想你啊,以后的日子,能不能一直一直陪在我身边啊。”
忧郁郁抚摸着她的小脑袋,眼中似有叹息,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孩子呢。
她轻轻喃喃:“你醉了,歇息吧。”
将忧小绿轻手轻脚地放好,端起一碗鸡肉蘑菇粥,便朝着来时的方向回到竹林。
希兰躺在她醒来时隔壁竹屋内,此时他仍未醒,许是受伤过重。
将粥搁置在桌上,她移至希兰的床沿边,细细打量起他,他的五官依旧那般好看,只是脆弱的他脸色过分苍白。他紧皱长眉,似乎在梦魇中经历着什么。
他喃喃道:“不......不要......”
极其痛苦的低呜,似在经历极伤的痛楚。
忧郁郁看得有些揪心,手背移至他的眉心,她想抚平什么,却又下不去手。
正在这纠结时刻,希兰似是感应到了什么,他倏地睁开眼,琉璃般的黑眸还蒙着些水色,眼前有一片阴影遮盖,但很快又恢复光明。
窗外午阳洒落,照射点点寂寥。
忧郁郁状作无事看窗外,而希兰则是紧张望她。
在打量她皙白脖颈处时,见她无事,他的神情松懈下来,不过是一个翻身间,便直直跪下,呈上君兰剑,“求大人赐罪。”
冗长的沉默,忧郁郁接过他的剑,两指并拢抚摸剑身,凌厉寒芒映慑她一双淡漠的眸子,似是永远都被雾气遮盖,飘渺万千。
她说,“谁派你来杀我的?”
希兰颤了颤长睫,如挂霜的黑羽,起了一层薄薄水气,几乎看不见,却将一瞬间的忧伤掩盖其中。
“没有人,派我来......杀您。”
他的声音似初遇那般,干涩停顿,好似千言万语被碾碎成了一句......断断续续的话。
可她会信吗,一定不会信吧。
络金阁第一杀手,音国最强大的暗杀组织,他这样的人却出现在宣国,与身为国师的她相遇,多么戏剧的一幕。
任谁都不会相信吧。
他紧锁长眉,眼眸紧闭,只要一想到接下来眼前的女子,将会用冷漠至极的态度将他驱逐,用厌恶的神色弃他而去,便足以让他心神俱裂。
不能再想了,他告诉自己不能再想了,可是——
苍白的唇角下压,他似要将那无法抑制的,无边酸楚生生咽下。
窗外一阵清风漾来,带起落寞的竹叶,斜斜吹起他的身影,萧疏寂寥。
最后,一双手触上了他的脸颊。
“太苍白了,不好看。”
是啊,这张脸是因为她才苍白的,太难看了,必须好好补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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