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由于宿主心境开朗,故而奖励堪破镜一枚,此物类似天眼,可看破每个人心中的执念哦。」
「人们头顶会出现各种颜色,会有相应说明,特殊为黑色,意味此人将是导致宣国灭亡的核心人物,请宿主全部清除。」
再到大殿时,忧郁郁已然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寡淡与山水融合为一体的气质。她约莫环视了下众人头顶,并无异样,可在看到湘王时,她顿住了眼神。
“此次召众位入宫,实是事情紧急,据国师夜观天象,豫州将发大水,故请诸位商讨对策。”
为首的金殿之上,龙座上明黄袍的宣未沉吟片刻后发言。
忧郁郁闭目养神,按照惯例此时应当有个老头怒发冲冠地质疑她,你说有大水就有大水么。
然等了片刻都没有质疑的声音,朝臣们显然忧心忡忡在小声商量着对策。
见了鬼了么,忧郁郁睁开一只眼看着邯兴,后者殷勤地笑笑,此事显然与他有干系,自从某圣女被雷劈后,邯兴就一发当先宣扬了国师大人的威武神力,将朝臣吓得不敢多言。
宣未:“诸位看此事赈灾以太子为首如何?”
“此事让太子来,怕是不妥。”钱觐抚着长须,沉吟重重。
身为右派,怎都是要与左派作对的,首要就是打压左派拥立的太子,但他显然没想到事情会有别的发展,因为——
忧郁郁轻笑一声,“的确不妥,这天灾本就是太子持己不足,以本国师来看,应当禁足一月,令太子静心思考,好回头是岸。”
这一席话,说的朝堂上众人神色各异。
有人幸灾乐祸,有人诧异,也有人震惊。
谁人不知太子品行良好,德慧兼得,仁爱慈悲,为国为民。
而今国师竟说本次水灾竟与太子挂钩,怎么听都有些......
宣峪立在大殿之上,如月白锦衣勾勒他清贵之色,他仍然一副恭顺从尽的模样,只淡淡一笑,“儿臣知错。”
忧郁郁瞥了他一眼,这人在皇帝面前怎得这般柔顺呢?
她话锋一转,将目标坐定,“依我看,此事还是交与湘王吧,湘王方才弱冠,许多事未经历,此去豫州也好锻炼锻炼筋骨。”
湘王果然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但忧郁郁并无理会,她从那篮子毒蘑菇便知晓湘王心思,更别提他头顶那黑气,他既想夺位,那便帮他一把。
她嘴角勾起狡猾一笑,只是不知她的顺水推舟,湘王能否吃得消。
“既如此,就听国师安排。”宣未重重点点头,面上一派肃穆。
“无事退朝~”小安子拉着长长嗓音,阴柔尖锐声响彻朝堂之上。
*
殿外,煦煦暖阳照来,亭台处二人在低声交谈。
湘王白面红唇勾起浅淡一笑,“多谢国师。”
算上这次有二次恩情了吧,只是他有些诧异国师为何会对他如此友善。
“不必,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本国师还得好好仰仗湘王才是。”
忧郁郁惬然一笑,看向他头顶的黑气时,笑意愈发浓了,她话意明显,是要与湘王合作,助他夺得天下。
“此去豫州必艰难重重,此物还请湘王收好罢,必要时能保命。”忧郁郁拿出一块冰凉玉佩,是之前系统出品的保命玉符。
宫里人多眼杂,她便是要在这明面上作出一副赏识湘王的模样。
“那便多谢国师了。”
湘王露出明媚的笑,接过玉符就离去了。
遥远的长廊那头,晃眼的白如沐风雪,宁谧安逸的风吹来,刮过宣峪的衣角,一时间风度翩翩。
忧郁郁放眼眺去,见他缓缓向自己走来,不由心中一紧,她低下头抓着自己的裙衫,攥紧了又松开,一时思绪翻腾。
他看到她了,她也看到他了。
可她却有些无法面对他。
所有所有的从容,在他人面前的惬然,在此刻都化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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