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朗声说道:“父皇有请国师进宫商讨要事,我此番来是带国师进宫的。”简单的说明了来意,但那少女似乎没有从被窝里出来的意思。
那被窝中又传来闷闷的声音,有些柔糯:“皇上可是有什么要事?”
“据说方圆寺的大方丈下山游历期间寻得一名女子,与佛法有缘,此女子还声称自己来自于几千年后的未来。”他声音宁谧,抚人心扉。
忧郁郁倏地从被窝里冒出来一双眼睛,乌黑且圆溜溜,正有些好奇地眨巴着眼睛问道:“然后呢?”
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仿佛说着与我何干。
宣峪:......
他显然有些语塞,不知为何心中涌上了些气恼,声音透凉彻骨:“你再睡下去,国师之位就要拱手让人了!”
“嗯。”
又是一句淡淡的语调。
女子闭眼喃喃,迷迷糊糊根本不当一回事。
宣峪听着那话,眼眸有暗火涛涛,别人都找上门来了,你倒好还睡觉?
他正想赞叹一下国师舍弃名利高洁的很,就听见女子摩挲被子的声音。
“那也要看别人有没有本事才行。”忧郁郁蹭的起了身,她倏地下了床走向不远处的梳妆台坐着,拿起梳子紧紧抓着手指有些微抖,地又说了一句:“太子请去正厅吧,我稍后就来。”
宣峪神色平静,理了下衣皱子起身,举手投足间透露出宁谧怡人的姿态,他长腿一迈,敛着不轻不重地步子走了,走时还卷着一阵微凉沁人的梅香。
看着男子那芝兰玉树的身影从门边消失,忧郁郁这才松了口气,每次面对太子总有一种让她很弱势的被迫感。在外人面前她还可以保持从容,但这个人例外。
也许是皇家的威仪摄迫感吧,她甩了甩脑袋不再去想那抹身影。
慢条斯理的梳着头,一下一下的手法轻柔极了,三千青丝如瀑倾身淌下,她看着铜镜前的女子有些恍惚,女子长相极美却不似常人那般明艳,一双看破世间万千的眼眸,眼底宛如平静无澜的湖水。一点朱红在巧唇上绽放,让精致无双的脸庞平添了几分如梦似幻的美仑,如梦中雾般看不出真假。
她抚手摸了摸脸颊,有些看呆了神。
拿出精致花纹小木匣里静静躺着的白玉簪,随手绾了个简易的发式,穿过发丝尽显素淡。
......
国师府门口停着两辆马车。
一辆是几匹玄马组成的,另一辆则是几匹白马组成。忧郁郁点点头——看向身旁的人,那人风华正茂静静站着,长身玉立白衣倾身而下,周身温和静谧,似雪间乱玉碎琼。
不愧是太子,她也觉得只有白马配得上太子的身份。
煞有其事的重重点点头后,率先开口:“太子请吧。”
不等宣峪反应过来,她就踏着小木台一脚上了马车,整个白悠悠的身影钻进了带着玄秘色彩的马车中。
马车内宽敞无比,一应茶台摆放俱全,四周还有软榻白绒毛可酣睡,忧郁郁卧在上边撑起个脑袋就开始假寐,一副大爷的模样。
长舒了一口气~舒坦!
只是——
天不遂人愿!马车缓缓启动,还没等马儿踏出一两步来!
咕咚一声——脆生生的木头突地裂开的声音,耳边轰然炸响的坍塌声、马儿高嘶声传入耳中。她心头咯噔一声响,不妙的预感出现。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忧郁郁整个人身影一晃,整个人歪倒在榻上。
卧槽!
忧郁郁不忍爆出一句国骂来,这都是什么事?怎么她刚坐上马车,这马车就塌了?
她揉了揉腰边的骨头,有些膈的疼了,还好没伤到什么。
外边围着的的一众侍女尖声慌忙极了:“国师大人!您没事吧!”紧接着就是围绕着坍塌了的马车急急地绕着不停,手忙脚乱的。
那场面倒是有些混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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