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说自己传达不到位,冤死的还是自己。
想到这儿,徐公公道:
“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奇不置可否,往边上走了两步。
徐公公这才低声道:
“殿下,你不去可不行啊。审李孝常乃是非同小可的大事,其中万一有所牵连朝中大员,只怕大理寺和刑部他们,也不敢擅自做主,甚至不敢追查下去。”
“陛下的意思是,连根拔起,全部剔除。”
李奇眼神一凛,眯起眼睛。
虽然徐公公没有直言,但是李奇自然知道他要表达什么意思。
这是怕查到裴寂头上,到时候没人拍板。
所以让自己这个皇子坐镇,自然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李奇道:
“徐公公,你的意思是,我只要出席一下就可以,对吧?”
“对,对。”
徐公公汗颜。
只要李奇能够出现在审案现场,那么自己的任务就算完成。
至于最后查出什么了,查到谁了,都不是他能决定得了的。
李奇当即承诺道:
“放心,这事我会去看看。”
“如此,奴婢便感激不尽了,若是殿下没有其他吩咐,奴婢就先回宫里向陛下复命了。”
徐公公的姿态很谦卑。
这也就是李奇,换个人试试,谁看到他不得平白矮三分?
徐公公可是陛下身边的首领太监。
不说品级,单是这层关系,就足以让百官动容。
但是李奇是个例外。
别说他徐公公了,就算是老李同志亲自前来,李奇也未必能买账。
这就是个混不吝。
送走徐公公走,程处默和房遗爱这才围了上来,两人很知趣的没有打听李孝常的事情,这是忌讳,绝对不能问。
“殿下,既然你忙,那我和小爱就先走一步。”
李奇拦住两人:
“别介啊,咱还没看我的大宝贝呢!”
房遗爱连忙道:
“下次,下次一定好好看个仔细。今儿个,还是忙正事要紧。”
那黑不溜秋的玩意,冰冷冷一大坨,有什么好看的?
两人匆匆忙忙离去。
只剩李奇一人待在大堂内,细细想着审案一事。
这就要抓住老狐狸的尾巴了吗?
李孝常进京,入大理寺,也没见裴寂那边有任何动作,他就这么沉得住气,认定李孝常不会攀咬他一口?又或者是,他并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李奇眯着眼,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
要对付裴寂这样的人物,没有足够的人证和无证,都无法给其定罪。
这可是当朝宰相,一品大员。
如果随便一个攀咬,就能定个罪名,那么满朝文武都不会答应。
想了好一会儿,李奇终究是没有想清楚。
他怔了怔,然后喊道:
“方方,走,陪我去一趟大理寺!”
既然圣旨已下,想必大理寺和刑部、都察院已经着手审判李孝常了。
不过,在羁押李孝常回长安的路上,李奇曾经套过李孝常的话,什么都套不出来。
这家伙认死理。
知道自己未必会死,很大可能就是判个流放,到时候只需要裴寂在暗中运作一下,把他救走,那么,下半身的荣华富贵还是可以保证的。
但是,如果供出裴寂
则是完全另外一番结局了。
长安,大理寺。
大理寺卿此刻正和刑部尚书、都察院监正三人合计,这个案子应该如何审理,从何处下手,若是李孝常招了,该如何办理若是李孝常不招,又该如何办理。
李孝常可是宗亲,是曾经的义安王。
虽然造反了,但是,身份敏感,仍然不是可以随便揉捏的存在。
正在三人愁眉苦脸的时候,外头传报:
“贤王殿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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