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突然轻咳了一声道:“后日云宴就要去书院读书了,筝儿你今晚帮云宴把东西收拾收拾,该带的都别少,五天后才回来呢,然后你后日送云宴去书院吧。”
林筝心想,又不是小孩第一次上幼儿园,还需要人送的?
谢云宴其实也觉得不需要送,但心里却很期待……
“就辛苦娘子送送我吧,陈亮亮后日说不定也有事要说。”
说得也对。
林筝心里也想着,有些事该做了。
“好。”
谢母听着谢云宴自然的“娘子”,撇过头偷笑。
“那筝儿到时候也顺便帮娘把这几张帕子拿到店里去卖了吧。”
林筝接过谢母递来的六七张手帕,打开看了看。
“你的手艺真不错。”
谢母闻言噗嗤一笑,“恐怕在你眼里,绣工好的人多如牛毛。”
林筝一愣,意识到她可能以为自己还是个不会刺绣的手残党,也没多说什么,收好了手帕。
第三天,镇上。
陈亮亮提前到了书院,特地等在了门口,一见到他们便迫不及待地跑了出来。
三人在一处墙边说话。
“林姐姐,我旁敲侧击问了我爹,他连福临镇朱员外这个人都不认识,你们相信我,他一定没有包庇坏人。”
“难道无人报官?”谢云宴按着虎口沉思。
这个理由倒是极有可能。
毕竟朱员外财力深厚,每个孩童都是花钱从贫穷的人家买来的,别说签了死契,就算那些孩童的家人之后知道孩子被折磨死了,说不定收下一些赔偿,或是受了威胁,也不敢声张。
无状不申冤。
三人沉默良久。
林筝抬眸,忽然问道:“怎样才能让官府主动来处置他?”
“大约……要事情闹大,有了足够的证据……”谢云宴边答着,指尖微微摩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又问:“闹大?多大才算大?”
谢云宴没有回答。
陈亮亮在旁边握拳道:“肯定是他的恶行人尽皆知,越多人知道越好了!”
林筝长睫微掩,看不清眸中神色。
谢云宴抬手,自然地抚平她鬓边乱飞的碎发,“我们先进书院了,你别轻举妄动,知道么?”
她有些不适应地眨了眨眼,但谢云宴很快便放下了手,“我知道了,你们记得扎马步。”
谢云宴失笑,正准备说话,陈亮亮已经拍着胸脯保证了:
“放心林姐姐,我一定会督促姐夫的!”
三人分道扬镳,林筝记起来谢母给的帕子,往卖绣品的店铺走去,六张帕子卖了四十八文钱,老板见她不说价,还给她凑了个五十的整。
她颠着荷包,有些嫌弃地别在了腰上。
步子但凡大点,就叮铃铃响,幸好她现在不用隐蔽身形跟踪谁,否则刚起步就得当场被逮住。
她刚这么想着,突然目光一凝。
前方不远处有个袅娜的红衣身影格外眼熟,她二话不说便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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