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母闻言也是一阵惊讶,“你先别急,盼娣什么时候不见的?”
“今天我早上回了趟娘家,再回来就不见盼娣了,起初我以为她是跑出去玩了,可到了晚上也没见她回来,招娣也说没看见妹妹……”
谢云宴立在一旁,心里隐约有些想法。
却忽然听见旁边的林筝突然开口:“我在镇上见过盼娣,她和她大伯母在一起。”
“什么?!冯氏!”彭氏捂着心口,恨恨道,“她刚才还和我说没有见过盼娣!”
“她们后来去哪了?”谢云宴问。
“她们进了一户人家,上面写的字我不认识。”
……
彭氏苦苦哀求林筝带路,谢母挺喜欢盼娣的,担心她的处境,叫谢云宴和林筝也跟着去。
谢云宴便租了杨二叔的驴车。
一路上彭氏急得直骂:“之前大嫂便因为怀疑盼娣说出她头发的事而要卖了她,后来知道是她自己的儿子说的后,我还以为她歇了这个心思……
谁的儿不是儿啊?!就算盼娣是个姑娘,那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啊!冯氏那个遭天谴的……”
“三婶,三叔呢?”谢云宴问。
彭氏一噎,瞬间低落,“他也不在乎女儿……都怪冯氏那个天杀的,一定是因为他们夫妻和婆母担心掉头发是病,还有谢奇那奇怪的病没钱治,所以才把主意打到了盼娣身上……”
林筝坐在一旁,静静听着彭氏的骂声,难得没有生起烦躁。
尤其是,冯氏的头发,谢奇的“病”,都和她有些关系,她心里顿时复杂不已。
四人赶到镇上时天色都有些黑了。
“咱们得快些,不然城门关了就出不去了。”
根据林筝的指路,驴车停在了那户人家的门口。
谢云宴抬头看了看,是“朱宅”。
彭氏二话不说就跑上前去拍门。
大门从里打开,一个看门的小厮一见彭氏的衣着,就不耐烦地喊:“哪来的乡巴佬?知道这是哪么?就敢在这拍拍拍!”
彭氏伏低做小,“求求你小哥,我想见见我女儿,今天被卖到你们府上了,我想带她回去……”
“走走走。”小厮话还没听完,就使劲把她往外推,“这里没有你的女儿,识相的快滚!”
嘭的一声,大门再次关上。
彭氏不放弃地继续拍门,却没有人再理会了,她难过地哭出声来。
林筝站在车旁,视线从台阶扫到住宅的匾额上,目光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好大哥,请问一下这朱宅里住的是?”
谢云宴的声音突然响起,原来是他看见了隔壁有人打开了门,顺势过去询问。
那人或许只是想看看热闹,所以半探了身子出来,见谢云宴问自己,他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
“这里头住的是朱员外,你们若是不知道,那镇上的‘千福酒楼’总知道吧?就是他家的。”
谢云宴垂眸想了想,彭氏也跑了过来听着。
“您可知道朱宅今日买了个乡下小女孩儿?”
“没有。”那人摇摇头,见彭氏可怜,又道,“不过我却是信的,朱员外府上买的小孩子也不是一个两个了。”
“此话何意?”谢云宴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听说朱员外……唉,有些说不出口……他喜好娈童,所以……”
什么?!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打在彭氏的身上,她几乎要站立不稳。
本以为大嫂只是把盼娣卖给了一户普通的富人家做丫鬟,谁知道竟然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不行!我要去找盼娣!”她又要奔向朱宅大门去敲门,却双腿一软,险些摔倒。
“多谢。”谢云宴掏出些钱递给那人。
那邻居却是摆摆手不收,又叹了口气,犹豫着小声道:“若是早上送来的女孩儿,此时怕是要去那……乱葬岗去寻了,今日下午朱宅的下人还卷了一张草席往城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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