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郎中笑眯眯地接过了蛇,给了他们八两银子,去后院一会儿,就用一个油纸包着蛇肉送了出来。
“您也拿一截尝尝味儿吧。”谢云宴提道。
他却避之不及地摆手:“心领了,别看我敢动手剥皮取胆的,但叫我吃下肚里去,还是有点困难的。”
……
两人并肩回家,一路上不少大妈大娘扎堆聊天,有的瞅见他们还会打两声招呼;村里人就是这样,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聊聊东家长西家短。
“我男人昨儿把镰刀落田里了,晚上去寻的时候路过河边,可吓了一大跳。”
“咋的啦?”
“那河边躺了个人呐!”
“呀!死的活的?”讲的人和听的人都会烘托气氛,一时间不少人感到好奇。
“我男人说是那个胡猴子,不知咋的躺河边了,而且呀,他双手都断了,下巴也脱臼了。”
众人一听是他,大多都觉得是他自己作恶太多,阴沟里翻船遭报复了。
谢云宴二人正好路过,一下子就把她们的讨论声听入耳了。
他脚步顿了顿,突然想到昨天林筝说了一半的话——
“我把他欺负了。”
当时因为奶奶和大嫂来了,被打乱了思绪便忘了问了,现在想起来,难道林筝嘴里的“欺负”,还真是欺负?
他眼中搀上了怀疑,低声问:“胡猴子……是你打的?”
林筝正迈步进屋,闻言不以为意,“嗯。”
“可你怎么打得过他?还把他打成了……那样。”
谢云宴不仅觉得难以置信,更是疑窦丛生,一个人的傻病好了以后,难道会变得更厉害不成?
叉鱼、制服谢老太、还有现在胡猴子的惨样……
听到他问自己,林筝垂眸,意识到自己的身手可能在他的眼里确实是一件怪事,为了继续留下来,得编个理由。
“以前村里有个四处游历的旅人落脚,他擅武艺,见我受欺负,曾偷偷教过我一段时间。”
“那你倒是遇了贵人。”
谢云宴压下眼中的深思,不再追问。
两人到了家,谢母一见他们回得这么早,就知道肯定是在娘家不欢而散,她叹了口气,放下正在纳的鞋子,接过谢云宴的背篓。
不经意往里一看,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蛇?”
“是的娘,路上遇到的,我与林筝一起打死了。”谢云宴急忙开口。
尽管他说得很轻松,但谢母还是心惊胆战。
“你俩没受伤吧?啊?”
谢云宴安抚地笑了笑,“放心吧,没有受伤,倒是加菜了;而且刚刚康郎中买去了蛇胆与蛇皮,咱们赚了八两呢。”
“哇,八两,真好、真好。”谢母扯了扯嘴角,高兴赚钱了,但手颤颤巍巍地想去接那油纸包,眼神却都不敢看一眼。
谢云宴心知她也有些怕这种东西。
“要不……”他正准备说今晚他做饭。
一旁看着的林筝:“不如我去做饭吧。”
话音刚落,就对上两人一言难尽加极度怀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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