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荔萝淡然一笑,问道:“公主清晨便圣驾在魔界尊王的寝宫中,不知公主与魔尊是何关系?”
星辰一抬眼,满含凌厉,冷峻道:“本神与魔尊的关系又与你有何相干!”
“自然是与荔萝不相干的,可是公主就不好奇尊上身上染的什么病症吗?”荔萝嗤笑一声道。
星辰并未答话,因为她晓得这女子自己追上来,定然是有话同她讲。
“尊上是被人下了万年的毒蛊。”荔萝一抬眼恨恨道。
“蛊?”星辰闻言,惊异道。
“万年的蛊?”她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那鲛巫的身影。
“不会的”星辰腹里思忖,“怎么会,万年前,那鲛巫的尾血是自己喂给煦寒的,难道鲛巫在她的尾血中下了蛊?”
荔萝接着言语道:“尊上中的是毒蛊,乃是上古鲛巫虞璎种下的蛊。”
星辰大惊,“真的是她,没想到,她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低下,给煦寒下了蛊,难道畅煦真的是煦寒,原来他真的是煦寒。”星辰腹里思虑着。
荔萝言道:“这蛊虫乃是弑情虫,若是想要祛虫保心,便要断情绝爱,若是尊上思慕的女子长长占据他的心房,那蛊虫便会啃食尊上的心脏,若是那女子靠近尊上周身,弑情虫便会吸食尊上心脉的精血,直至他体内的血液干涸而亡。”
“所以!”那荔萝话锋一转,直言不讳道:“若是星河公主为尊上着想的话,近几月便该远离尊上周身,莫要让那弑情虫兽性大发,断送了魔界一代尊王的性命。”
星辰抬眼,望着煦旸殿开阔的大门许久,而后淡淡道:“好,我明白了。”
言罢,转身往伏魔宫外行去了。
荔萝微眯着眼眸望着渐行渐远的星辰,久久不曾回神。
待星辰走后,魔君逐渐转醒过来,蹙起眉头望着荔萝一脸殷切的端坐在床榻旁的木椅上望着自己。
淡淡道:“她,走了?”
荔萝点头应是,而后一脸焦灼道:“尊上,那弑情虫日益强壮,若要祛蛊,需得早日实施驱毒的法子,不能再拖延时日了。”
畅煦低垂下眸眼,面色不见一丝血色,摆摆手道:“本尊知道了,你出去吧。”
“尊上您这一条命关乎天下六合苍生的性命,若是您有了闪失,魔界镇压的各族魔王再无束缚,势必会肆虐八荒六合,难道,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这天下毁天灭地吗?若是要祛蛊虫,先要灭情绝爱,那星河公主,您是万万不能再见了!”荔萝满面愤慨道。
“出去!本尊命你出去!”畅煦震怒一声道。
荔萝无奈,起身步出了煦旸殿外。
他又岂能不知自己肩上担负的使命,万年前,魔族动荡,魔界万千魔王攻城略地,厮杀成性,搅得这八荒六合不得安宁。
畅煦纵身魔都,凭一己之力,在百年内平定魔族动乱,镇压魔族万千魔王,如今那些魔王守在自己的领地之内虎视眈眈的望着日渐繁荣的魔都,若是畅煦命陨,他们便再无所畏惧,届时魔界便会再次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所以他深知自己不能有半分闪失,可是若要除去体内的弑情虫,便要放弃她,他又如何舍得!
这厢,星辰踏着赤焰金倪兽返回了北海水晶宫中,一路上心不在焉,心绪陷入万年前的过往。
如今已然确定当年的凡人煦寒便是如今的魔界尊王畅煦,畅煦被鲛巫下蛊,定然是万年前她在交给自己的人鱼尾血中做了手脚。
若是要救治畅煦的蛊毒,须得寻到鲛巫,蛊虫是她养的,她定然能解了此蛊。
心神不宁间入了芙蕖宫,门口打着盹的守门小童见她跌跌撞撞前来忙忙向她行礼问安,她都置若罔闻,只神情恍惚的踏进了殿内。
方一入殿,古一和怜儿两人便双双迎上前来,古一满面关切的问道:“昨晚你跑到哪里去了,宫门开了一夜也不见你回来。”
星辰摇摇头叹道:“无事。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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